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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不過,很明顯這次皇后並沒有做到。”
周淑嫻低下了頭,她只是一個女人,一個夫君從不會同榻而眠的女人。沒有人告訴她兵臨城下後明日會是什麼光景,只能在每日求佛保佑太平。沒有人在她從夢中驚醒的時候,安慰她半字半句,她只能提心吊膽到天明。
朱由檢看著周淑嫻單薄的身形,心中卻難以生出半分不忍。對著這個相處其實沒有多久的皇后,他唯有一聲嘆息,世人皆苦,她周淑嫻還能在宮中太平度日,她確實可憐,弱者的可憐。然而多不公平,弱者難道就一定要同情?那又有誰為了強者擔心,有誰為了真的有性命之憂的雨化田擔心呢。
人心都是偏的,朱由檢自問實在難在那人生死難測的時候,為了一個外人擔心。他的仁慈已經越來越少,能給出的真情也越來越少。這些都只屬於朱隱之,朱隱之從沒有周淑嫻這個妻子。存在的只是朱由檢的皇后。做到了皇后的位子,無論是願與不願,都是一個事實。
“朕從前就說過,你不是皇嫂,也成為不了皇嫂。你看看皇兄那裡有一絲亂象嗎?還是如同舊日一樣太平。朕與你之間的夫妻情分,走不到你想要的那一份,朕認了這個錯。然而從來沒有哪個皇后是靠皇上手把手教的。大明的情況難道你不瞭解,難道沒有看清這些年內憂外患的現狀。”
話說到這裡,朱由檢也不再繼續說下去,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周淑嫻進宮之後只能說是無功無過。是因為自己不入後宮,不給她們任何的期盼也好,還是因為沒有經歷大風大浪,沒有那份堅韌也罷,都是悟的不夠。紫禁城裡面,悟的不夠,從來就是大忌。
“幾個孩子明日就送到乾清宮來,平時伺候的人選一個跟著,省得用了新的人手一時不習慣。你與田妃也說一聲,閉門安心,朕不希望再聽到宮人心神不寧出了紕漏這樣的問題。想來你也明白這個時候宮內見血,更加容易讓人心慌慌。若是慈爍這裡情況安穩了,把他也帶到乾清宮來。”
“臣妾遵旨。”周淑嫻看著朱由檢隨即就離開的背影,紅了眼圈,這次他們沒有爭吵,但還不如爭吵了。她做不好皇后,眼看著土豆過了今年,就要三歲了,這下皇上是必然要讓孩子分出去過了,讓她如何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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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朱由校也是聽說了二皇子病了的事情,還特地去看了,然後就來了朱由檢這裡,看到了在房中專心看書的土豆,還有另一間房內玩著拼圖的朱慈炤與朱疲к櫻�蠢醋偶父齪⒆傭己茫��卜畔鋁誦�諾男摹�
“皇兄怎麼來了,有事差人與弟弟說不就行了。”朱由檢沒有想到朱由校從實驗中走了出來。知道他不光是為了來看看孩子們。
朱由校把王承恩趕了出去,關上門,“由檢,你與我說,外面的戰況究竟怎麼樣,這次撐的過去嗎?我聽說距離大軍離通州不遠了,京畿全面戒嚴了,到底打的一個什麼戰況?”
“皇兄,你放心吧,京營已經控制住了局面。雖然後金的軍隊離京城很近,但是絕不會突破這道放線的。”
“放心,我也想要放心。你皇嫂總說要相信你,但是我們也都琢磨了一件事。”朱由校臉上神情夾雜著一絲難安,卻更多了一份豁出去的豁達,“我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要是真的撐不住了。你就動身去南京,這裡算是我守著,大不了城破了,一個腦袋。”
“皇兄,怎麼可以這樣說。”朱由檢聽後連忙要打消朱由校這種大義凌然的想法,“我說了沒事,是真的沒事。捷報也傳回來好幾撥了,估計再打一個月,到了臘月的時候,後金沒有糧草,也只能退了。”
“哎——,我的話你要放在心上。”朱由校對於捷報這事情,信不過。以前被忽悠怕了,覺得下面人傳話上來都摻著水分,“你不是我,我早就沒有臉面面對地下祖宗了,大明的希望還要靠你。所以,由檢能逃、要逃的時候,千萬不能擰著,別與命過不去。”
說完,朱由校也不和朱由檢多囉嗦,“我就是與你說一聲。手上那本書我才寫了一半,趁著這日子沒到頭,我得抓緊了。你走的時候,一定要把我的這些寶貝帶走,日後定是有用的。”
目送朱由校的背影,朱由檢握緊了袖中的拳頭,心頭是難以訴說的五味雜陳。說不清是悲苦還是感動,連朱由校這個太上皇也不相信大明會贏,偏偏他認定是死路,還要替自己去死。朱由檢低聲呢喃著,“這是悟了。皇兄又何必在不用悟的時候,悟了。為了我,不值得,根本不值得。” 在後金的大軍壓境之時,朱由檢當然是沒有什麼胃口,更加談不上要仔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