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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見到黃河。”
臘月深夜的風十分的冷,吹在朱由檢的身上,讓他打了一個寒顫,就算是手中拿著一個手爐,還是止不住地感到刺骨的寒意。
雨化田看著朱由檢的樣子,也沒有勸他別走了,這人大多數時候聽勸,可此時怕是心中蒙著,只好先岔開了話題,“今天是臘月十五,可惜天氣陰沉著,沒有月亮。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下雪。”
下雪嗎?朱由檢站在岸邊,聽著河水拍岸,突兀地說到,“人世不過一百,誰知道百年之後,這黃河還是不是從這裡流過。要是我們沒有留下來,陸家兄弟就死了。他們也是看不到這黃河水了吧……”
朱由檢的感概不是毫無來由的,他昨日之所以選擇留宿一夜,只是突然想起了這條支流今後將不復存在了。當初他來過黃崗,也是在一個雪天,但那時這裡有的只是乾枯的河床,只有在地圖之上留下了一行虛線的印記,標著那裡是一段廢黃河,再也沒有了濤濤河流。
黃河改道,古已有之。這條支流的改道,還有兩百多年的時間,黃河在北岸蘭陽銅瓦廂決口改道,奪大清河河道,滄海桑田,有太多的東西不是人力可及。
“睜眼閉眼,要看看一條河,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朱由檢搖搖頭,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陸家兄弟。
雨化田眼神一凝,他敏銳地察覺到了身邊人一瞬間的疏離,好像天地間從來沒有存在過這個人一般,空空來了了去。雨化田想要伸出手抓住身邊的人,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好像那個性格惡劣、性情多變的朱由檢突然就變成了一個看透世事的人,手卻又在半道停了下來,只是稍稍向他挪了一步,靠近了一點,打斷了對方的胡思亂想,“黃河總是能看的,不過是去哪裡看而已。倒是陸家兄弟,你有什麼打算?” “啪嗒!”一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店小二聽到了這個聲音,心頭一跳,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捂住了那個就要跳出來的心臟。真是沒有用!他啐了一口唾沫,不就是把門栓給挑下來了嗎,這功夫練了好久了,真的用上還是第一回,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不那麼大驚小怪了。
“咯吱——”店小二推門而入,他又聽著這破門的吱呀聲,連忙扶住了在要繼續搖晃的門,這個門年久失修,發出的聲音萬一把屋中的人給驚醒了怎麼辦。看來以後要提醒一下大哥,就算要暗地中打劫,也要注重一下客棧的內部裝置,打草驚蛇就虧了。可他卻完全忘了上頭的大哥說不要去動身份不明的人,然而要是做了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拋屍了事,那還要去修什麼房門。
店小二屏住了呼吸,終於摸到了床邊上,他取出了懷中的火摺子,剛想要點起來,卻又猶豫了一下,還是收好了,萬一蒙汗香的作用不夠,讓火光把人給驚醒了怎麼辦,不就是功虧一簣了,向他自己就是見到一點光就睡不好的人,還是不要添亂了。
店小二對於房間的佈局很熟悉,他發現床簾居然被放了下來,而在另外的一張臥榻上沒有人睡,心中還在嘀咕著怎麼兩個男人擠在一張小床上,不知不覺就把心中的話給順嘴說了出來。
突然覺得後頸一涼,好像有什麼東西盯上了他,這樣毛骨悚然的感覺說起來不過是一種臆測而已,但是那種被纏上的感覺太真實了。他手下一停,然後罵自己蠢,幹嘛要去掀起床簾,去找找包裹放在哪裡,順走一點東西不就好了。
他不貪心就拿一點點,想著就馬上竄到了衣櫃邊上,開啟了櫃子,果然又聽到了吱呀聲,這比剛才的開門聲要輕了一些。衣櫃一開啟,店小二就樂了,這包裹就放在了裡頭,一伸手摸進了包裹裡頭。
咦,不對,為什麼手上的感覺有些不對,好像有點熱度,稍稍用力一捏,然後就冷不丁地被一個東西狠狠咬了一口。“啊!——鬼啊——”
店小二尖叫了出來,甩開了手上的不明物體,感覺到了一陣鑽心的痛,那可是咬在了他的食指上頭,就差沒有一口咬斷了,這鮮血是直直地流了下來。他是被衣櫥中的惡鬼給咬了,完了,這下子完了,他還活得下來嘛!
就在這個時候,樓上也傳來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又有幾個聲聽不清的嗚嗚聲傳了過來,然後走道上頭的燭火就都被點亮了起來。店小二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情,房內一陣風颳過,就見那油燈唰地亮了起來。從那張小床上下來了兩個臉色都不怎麼好的人,人家可是清醒得很,一點迷暈的跡象也沒有。
“你叫得很歡暢啊!”朱由檢掃了一眼店小二,這個膽子也敢出來做賊,也太給賊丟臉了,然後語氣一改,溫柔地朝著衣櫥說了一聲,“墨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