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狗男女 (第2/3頁)
閆桔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手了。
蕭衍平靜地閉上眼,想起外祖沈焯臨終前握住他的手,涕淚橫流喊著不甘心。
是啊,那個籌謀了半生的權謀者,遺憾地死在了黎明前。
他臨死前緊緊地拽著他的手,含淚交代遺言,讓他定要好好護住沈氏,他外祖唯一疼愛的女兒。
喉結滾動,胸腔裡的悲傷情緒終是吞噬了理智。
蕭衍默默的把臉埋藏進掌中,他很想告訴外祖,他未能護住阿孃和舅舅,讓他失望了。
十七歲的世家少年郎,本該享有人人豔羨的前程,此刻卻淪落到這番境地。
蕭衍狼狽地抹了把臉,眼眶泛紅,佈滿了駭人的血絲。他很想回去再看一眼阿孃,送她最後一程,可他如今的模樣,只怕回去也難了。
心裡頭不痛快,他找來程煙給他的酒,小小地抿了一口。
那酒辛辣劣質,入喉好似刀子刮過喉嚨,他不適地嗆咳了幾聲,蒼白的臉上頓時染上了不正常的緋紅。
這是他一生中最煎熬的時候,他唯一想護的母親被毒殺,從小看著他長大的舅舅送他回京奔喪卻被半道斬殺。
二十六條人命,除了他外,無人生還。
想到此,蕭衍心中既痛又恨。
他恨不得把京中的溫氏扒皮拆骨!
恨不得把兄長蕭珂踩到腳下揉碎!
更恨生養他的魏王背棄沈家人忘恩負義枉為人父!
那些不堪的往事一點點吞噬掉他心中殘存的手足親情,徹底將他拖入深淵埋葬。
冬日裡河水冰涼,另一邊的程煙嫌棄地漿洗劉屠夫的衣物。
沒過多時,村子裡的另兩名婦人端著木盆過來,衝她打了聲招呼。
程煙笑眯眯地回應,喊了一聲張嫂。
張氏身得矮胖,走到河邊選了一處石板,蹲下-身道:“春兒這麼早就來給你爹洗衣裳,真是勤快。”
春兒是程煙的小名,村裡人都這麼喚她。
另一個婦人黃氏也道:“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明年春兒就及笄,你爹也該替你挑個好婆家了。”
程煙用凍得發紅的小手搔了搔頭,不好意思道:“家裡窮,只怕沒人願意上門來。”
張氏道:“天底下只有娶不到媳婦兒的男人,沒有嫁不出去的女人。”又道,“當初我就勸過你阿孃,早些把你嫁出去,誰料病了這兩年也把你耽擱了。如今她人去了,留你這麼一個大姑娘在家裡頭,時長日久的也不是個事兒。”
黃氏接茬道:“是啊,你爹不成器,日日酗酒賭博,白瞎了這麼好的姑娘。”
程煙閉嘴不語,心想她在村裡的名聲倒不錯。
不過有劉屠夫這麼一個繼父,只怕也沒人敢上門提親,畢竟誰願意攤上這麼一個岳丈呢,日後若扯皮,那才叫難堪呢。
她默默地把衣物扔進河裡淌,又聽到黃氏偷偷八卦,說劉屠夫前兩日勾搭上了朱家村的曹寡婦,那寡婦也不過貪圖他的錢財罷了。
程煙聽在耳裡,巴不得那屠夫日日在外頭鬼混,天天都別回來才好。
漿洗完衣物,她端著笨重的木盆回去了。才走到家門口,就聽見劉屠夫的啐罵聲,罵她大清早死哪兒去了。
程煙委屈巴巴說去河邊洗衣裳,又說灶上煮了吃食,劉屠夫這才消停。
灶上的糙米粥委實太稀,又被他罵了一通。
程煙忍著性子道:“缸裡沒米,女兒不敢做主。”
劉屠夫瞪了她一眼,指著她罵罵咧咧道:“跟你娘一樣都是賠錢的玩意兒,盡吃白食花老子的錢!”
程煙垂首不語。
看她喪氣的樣子,劉屠夫不耐煩道:“滾一邊去,看著心煩!”
程煙乖乖地滾遠了。
那屠夫就著醃製的蘿蔔乾吃了兩碗稀粥和一個芋魁才作罷,鍋裡本來就沒什麼糙米,盡數被他撈光,只剩下少許米湯。
吃飽喝足,那瘟神又外出鬼混去了。
程煙把剩下的米湯舀進碗裡,一點糧食都不能浪費。
現下冬日,不能像春天那樣能挖野菜充飢,家裡能吃的東西少得可憐,並且她還偷偷養了一個野男人。
這日子委實發愁。
下午晚些時候趁著劉屠夫沒回來,她又偷偷給蕭衍送了幾枚芋魁過去,並且還灌了一個湯婆子給他保暖。
當時蕭衍躺在棺材裡,棺蓋被封得死死的。
程煙想起系統009曾說過他遭受了心理創傷,怕他想不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