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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要像他那樣改國文,學的人才易有進步。有些教師盡轉著他自己的念頭,不顧你的思想;為著他自己的便利計,一來就是幾行一刪,在你的文捲上大發揮他自己的高見。朱先生的長處就在他能設身處地替學生的立場和思想加以考慮,不是拿起筆來,隨著自己的意思亂改一陣。
我那時從沈永癯先生和朱叔子先生所得到的寫作的要訣,是寫作的內容必須有個主張,有個見解,也許可以說是中心的思想,否則你儘管堆著許多優美的句子,都是徒然的。我每得到一個題目,不就動筆,先盡心思索,緊緊抓住這個題目的要點所在,古人說“讀書得閒”,這也許可以說是要“看題得閒”;你只要抓住了這個“閒”,便好像拿著了舵,任著你的筆鋒奔放馳騁,都能夠“搔到癢處”,和“隔靴搔癢”的便大大的不同。這要訣說來似乎平常,但是當時卻有不少同學不知道,拿著一個題目就瞎寫一陣,寫了又塗,塗了又寫,鐘點要到了,有的還交不出捲來,有的只是匆匆地糊里糊塗地完捲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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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課外閱讀
常有青年朋友寫信問起寫作的秘訣,其實我只是一個平凡的新聞記者,寫的不過是平凡的新聞記者所寫的很平凡的東西,說不上什麼作家,所以對於這種問句,很感到慚愧。不過就我很平凡的寫作的一點經驗說,覺得在初學方面最重要的不外兩點:一是寫的技術,二是寫的內容。簡單說起來,所謂寫的技術,是能夠寫得出自己所要說的話,也就是能夠達意。所謂寫的內容是有話說,也就是有什麼意思或意見要說出來。
我上次和諸君談過在小學和中學裡得到良師教授國文的情形。但教師儘管教得好,實際的領略和運用,還是要靠自己努力去幹,從乾的當中得到要訣,這好像游泳一樣,只是聽了算數是無用的,必須鑽到水裡去游泳,才有所得。我當時在學校裡所學的國文還是文言文,讀的是古文。只靠教師在課堂上教的幾篇是不夠的,所以對於什麼《古文辭類纂》《經史百家雜鈔》,所謂八大家的各個專集(尤其是《韓昌黎全集》),《王陽明全集》《曾文正全集》以及《明儒學案》等等,在課外都完全看了一下。覺得其中特別為自己所喜歡的,便在題目上做個記號,再看第二次;尤其喜歡的再看第三次;最最喜歡的,一遇著可以偷閒的時候,就常常看。此外如《新民叢報》,梁任公和汪精衛筆戰的文字,在當時也是我看得津津有味的東西。還有一部書也是我在當時很喜歡看的,說來很奇特,是所謂《三名臣書牘》,共有四冊,是曾滌生、胡林翼、曾紀澤三人的奏摺和信札。我卻不是崇拜什麼“名臣”,只覺得這裡面的文字都很精悍通達,對於他們處理事務的精明強幹,尤其是物色人材和運用人材方面,感到很深的興趣。據說他們的這些文字不一定完全是自己寫的,有好些是當時幕府中的能手代做的。我有一天在舊書攤上無意中碰到這部舊書,偶然翻看了幾頁,覺得越看越有趣,便把它買了回來,居然在我的書堆裡面佔了很“得寵”的位置。
當然,這是當時研究文言文做了的一點點功夫,現在注意的是白話文,研究的人不一定要走這條路,而且時代也更前進了,內容方面相去也更遠。所以我和諸君隨便談到這裡,並不是要開什麼書目供參考,只是表示我們在初學的時候,要想增進自己的寫的技術,便要注意多看自己所喜歡看的書。
我當時發現一個有趣的事實:我所看的書,當然不能都背誦得出的,看過了就好像和它分手,彼此好像都忘掉,但是當我拿起筆來寫作的時候,只要用得著任何文句或故事,它竟會突然出現於我的腦際,效馳驅於我的腕下。我所以覺得奇怪的,是我用不著它的時候,它在我腦子裡毫無影蹤,一到用得著它的時候,它好像自己就跑了出來。我後來讀到了心理學,覺得這大概就是所謂潛意識的作用吧。無論如何,我在當時自己暗中發現了這個事實,對於課外的閱讀格外感覺到興奮,因為我知道不是白讀白看的,知道這在事實上的確是有益於我的寫的技術的。
我覺得我們在閱讀裡既有著這樣潛意識的作用,對於所選擇的書籍的文字(這僅就寫的技術方面說,內容當然也很重要),要特別注意。例如有些文字,尤其是所謂直譯的文字,寫得佶屈聱牙,幾十個字一停的長句,看得多了,也要不知不覺中影響到一個人的寫作的技術,寫出來的東西也使人看了不懂,或似懂非懂,使人感覺頭痛!
當然,看書有人指導是可以省卻許多不必要的時間和精力的耗費。現在的青年在這方面已有比較的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