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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沒想到曹遠芳居然是國子監大祭酒的女兒。雖然曹明朗那老傢伙沒什麼節操,為人圓滑世儈,但卻有幾分真學問,在文人士子中名望很高,門生故交滿天下。籠絡了他,文臣士子也會歸心我父皇的。
曹明朗在文臣中有分量,顧家是武將翹楚,文武兩脈結親,本是朝廷大忌,到時候出點手段稍微壓制一下,旁人也沒話說,他們自己也不會反抗。退一萬步講,這兩家要是知恩的,我父皇若能控制得好些,就能保得鐵桶般的江山。
只是,公羊瀟灑為什麼提醒我這些?他是我的政敵才對呀?難道,他和他父王不一樣,並不想推翻我父皇的統治?
不不,太嚇人了,我居然差點就著了公羊瀟灑的道。他這是博取我的好感,讓我放鬆警惕呢。好險好險,幸好我機靈。總之,在我的意識中,公羊瀟灑就是個大反派,沒安好心的。
而就在我腸子打著結,心裡拐著彎時,公羊瀟灑卻說,“曹遠芳那樣一個草包女,動作比腦子快,臉蛋比智力拿得出手,嫁給顧荒城,純屬禍害顧家啊。到時候,事事都扯顧荒城的後退,他可不就老實多了。”
聽他這麼說,我差點樂了。在現代就聽人說過,要報復一個人,就生個女兒,養成非常不好的性格,然後嫁給敵人,包管對方家破人亡。沒想到啊,曹明朗這麼夠意思,現成的女兒拿給我使。
不過,我哪有那麼陰險。報復顧荒城一下,讓他難受是希望的,但是,卻不能拿大事開玩笑。他是難得的人才,不能毀於婦人之手。公羊瀟灑是想讓我自毀長城吧?
我們倆打啞謎似的說話,小武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臉茫然。
而我,真的搞不懂公羊瀟灑這個人。應該說,我從來看不透他的心,所以乾脆不猜了,只道,“為君要有風度,哪能這樣對臣子的。”
我說得義正詞嚴,其實心想:這事我暫時先不做處理,吊著那一對鴛鴦才好。只要一日不做決斷,他們就得老老實實的吧?想來曹遠芳剛才只是一時義憤,這會兒怕早就後悔了。
我怕公羊瀟灑再糾纏這個問題,連忙轉移話題道,“我說,你那騷包的耳釘是什麼名貴的東西,怎麼一直戴著啊?”
公羊瀟灑笑笑,讓我立即明白我所有轉的心思都被他猜中了,但他如我所願,沒再說剛才的事,而是認真的道,“這耳釘啊,材質普通,但對我來說是最珍貴的。就算拿我的命換,我也不會猶豫的。”
我有些茫然,卻莫名其妙的感覺古怪。
就這樣又打了會兒嘴架,不管我和小武如何耍花樣,公羊瀟灑都巧妙的避開,讓我們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時間久了也有點無力感。好在這時候紅拂和綠珠終於回來了,見我散著頭髮,小武和公羊瀟灑陪我坐著,不禁吃驚。
公羊瀟灑倒也乖覺,當即提出告辭。臨走,還沒忘記把小武擠兌走。他們前腳離開,我就見到綠珠臉蛋兒紅紅的,不禁埋怨道,“你明知道王世子是我的敵人,還對著他犯花痴。”
“奴婢不是故意的嘛。”綠珠嬌嗔道,“公主沒看到剛才王世子對奴婢笑了一下,真是,百花都開了啊。但是您放心,奴婢絕對忠於公主。對王世子……純欣賞。嗯,對,純欣賞。”
“人家紅拂怎麼沒事?”我氣鼓鼓的,“還是紅拂穩妥點。”
“奴婢知道王世子不能多看,否則就嘭嘭的心亂跳,所以一直不抬頭。”紅佛果然老實沉穩,但這話說得我更氣了。
“他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長得帥點嗎?你們公主我,難道不好看?”
“公主當然好看,是這世上最最好看的人。可是我們都知道公主是女孩子家嘛,心動不起來。”綠珠也老實地說,“其實奴婢見王世子對公主很好啊,說不定他和他老子是不一樣的,公主何必事事防著他?”
“你們是讓美色迷了眼,他是一字並肩王最寵愛的兒子,怎麼會父子異心?”我堅決不相信公羊瀟灑。不管他對我有多好。但,他對我好嗎?我不知道。
不過,似乎……也不太壞。
“上回公主在國子監捱了板子,暈倒了。”紅拂回憶道,“奴婢看到王世子在公主床前站了好久,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站著,看著,似乎很心疼的樣子。”
我一聽就躥起來,“站在我床前,那那……那……”
“公主放心,當時奴婢已經給您上了藥,換了衣裳趴在床上,被子也蓋得好好的,不會被發現女兒身啦。”綠珠安慰。
可為什麼我心裡長草似的,聯想起他剛才說小武是外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