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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亂想嗎?”禳福頗感有趣地想道。明明已經確定的事了,也不會再改變,但為什麼內心還是不受控制地想束想西呢?
心思遊移的當口,不經意地與一名年輕男子的眼神打個照面,那男子雖帶微笑,但身上的氣質讓她想起破運,心中閃過此念,仍沒有什麼慾望去探索其他人。隨即她將視線調離,亂轉一圈後,忽地僵住了,向來蒼白的小臉並未變色,整個身子也沒有猛然一顫,因為早就預料到了。
預料到她的未死,極有可能連帶著另一個惡耗!
——多麼矛盾的一件事啊,你身邊的忠狗日日夜夜苦心練功,為的是什麼?想要殺我呢!可是,他不知道你我是同死之命,我何時死,你就何時亡;你不死,就算我被千刀萬刮也會留下一口氣來,福兒,你想——他們會不會蠢到只看見浮面的意義呢?
好矛盾的命運啊,死法不同,卻會在同一刻的剎那斷絕最後一口氣,有時候我都要驚歎,世間到底有誰能真正徹底地瞭解命運這玩意呢……——
她沒有死,義爹遲早會尋來,因為他從不會放棄他的玩具,除非——
如果都沒有死,那麼同樣死過一回之後的命運呢?會不會相同?
那夜,鳴祥的話,她難以忘懷,所以,她不曾告訴任何人,早在一見破運時她就恢復記憶了。
沒有說,不承認,就表示她還是喪失記憶,連帶著,義爹就有可能永遠喪失記憶,不會再來打擾她的生活 她知道這是她的異想夭開,但總是一個希望啊。
如今——果然還是失敗了嗎?
那酷似義爹的男人,一身的黑衣、頭戴斗笠,站在遠處的屋簷下,像在等著人,沒往她這兒看,但——
但,是義爹吧?
斗笠雖遮住他的面貌,可那身形、那渾身的感覺……
她嚥了咽口水,心頭竟有幾分害怕。
為什麼會怕?
要怕,早年跟在他身邊就會怕了,豈會等到現在?
下意識地摸索到柺杖,緊緊地握住。
“姑娘?”
如果真是義爹,她該怎麼辦?
“姑娘?”
身子輕輕被搖晃,她恍惚回神,瞧見不知何時那像破運氣質的男子走到她的面前。
“姑娘,你有事需要幫忙嗎?”
“不……沒有……”
“喔,是這樣嗎?在下葛六寶,初來貴寶地,對附近不熟,姑娘能不能介紹一下……呃,比方說,這附近哪兒有地痞流氓小混混之流的?”
“我對這裡不熟。”再回頭,瞧見方才那戴斗笠的男人已然不見。她微愣,直覺四處張望。
“不熟嗎……”葛六寶搔搔耳,又摸摸鼻子,想了一下:“那也沒關係,方才我瞧姑娘就不像是本地人。先別說口音不對,光從我剛偷聽到的,也夠知道姑娘的身世了。”
“偷聽?”禳福回神訝道。
在這裡,除了破運外,還會有誰知道她的背景?順著葛六寶的視線望去,瞧見飯館裡的掌櫃跟店家小二往這裡直偷瞄,她忽地想起這姓葛的男人方才就正好站在飯館前。
“這個城鎮就是這樣,沒什麼大奸大惡之人,太安寧了,只好凸自個兒找話題聊是是非非的,我以前來過一回。”葛六寶沒瞧著她,微笑:“為的是來瞧瞧這條溪……姑娘,這條溪是沒有什麼,但,在我家鄉也曾有過這樣的小溪河,溪河連串著每一戶人家,頑皮起來直接跳下河,遊了一圈又回到我家後院——”
他像是在回憶。要回憶,為什麼找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來侃侃而談?
“姑娘要不要放下柺杖?我想,那人走了,應該不會找姑娘麻煩才是。”
禳一幅聞一吉,才知這叫葛六寶的,是瞧見了她的不對勁,好心地來壯膽。她心裡微微感激,笑道:
“多謝公子。”
“哎啊,可別對我笑,若讓我師兄瞧見了,我可完了。姑娘,需要我去找帶你來的人嗎?”
“不不,他忙著買雜貨,我不礙事的。”禳福只當自己是錯認。
“喔”葛六寶仍站在原地,沒有離去的打算。
許是在陪她等來接她的人吧一!禳福瞧他堪稱清秀的相貌,見他依戀不捨地注視那條小溪,她輕聲道:
“你的家,不在了吧?”
葛六寶訝然。“姑娘——”
“你跟我家……相公很像。”第一次對外人提到破運在她生命中扮演的角色,不由得有幾分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