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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那靈獸來襲,分不開神來顧及與你。這一次,你便留在家中就好。記住,萬莫頑皮自去那海邊,一旦毀了那龍脈,靈獸定當變得暴戾無比,少不了一番興風作浪,一個錯失,恐有危害這附近漁民的可能。唉,若非對你大有脾益,我決計不去招惹……”莫道說完自去。
川寒若是平常,定要跟隨去瞧一番新奇,畢竟這裡人人都將那處傳得神乎其乎——那“蜈蚣鑿壁”的龍脈正是給張家祖先佔先埋葬了,才以有張大戶這般發跡,還有不少漁民堅稱,親眼目睹了那龍脈顯靈:當是烏雲蓋頂之時,常常可見一頭十多仗長的百足巨蟲在海面上戲水,渾體黑亮,獠牙尖利,狀甚可怖,掀風作浪,時爾禍害過往船隻。
但川寒今日情緒不高,心裡只記掛著儷英,揣摩著如何叫她原諒則個。
莫道走了之後,他初時確還乖巧聽話,跳入那石缸之中自個浸泡起來。只是泡了半個時辰之久,身旁一旦安靜下來,腦中便不自覺地閃過儷英一張臉若輕霞,唇似嬌花的容顏,胸中不禁一陣躁動,坐立不安起來。
又恰好趕在這時,東面海邊忽地傳來一聲猛獸的巨吼,便連大地也似受了波及,微微顫動。川寒當即想起了師傅臨走前那一番囑咐,反不去擔憂師父安危,卻是漸漸地一股豪氣在他幼小的胸膛中湧起:“是了,我要保護她去,莫讓她出了什麼事兒!”他胡亂披上件衣衫,便朝儷英家那頭奔去。
一路上,不少村民似乎也是聽得怪叫聲,紛紛走出村口,朝海邊那處趨前察看去了。途中,川寒碰見了“雞泡魚”、蓮花等夥伴,不過獨獨沒見著儷英。
嘴碎的蓮花眨著眼兒嘆氣道:“儷英出不了門,他爹孃不讓她出來,說是病了,其實我娘跟我說,儷英是被那張大戶給欺負了。昨日一早,儷英去海邊挖貝,好久也不回來,我娘幫著去找,正好見著那張大戶趴在她身上,衣服都沒了……那張大戶有錢有勢,村長也沒敢說些什麼,只是一味勸說儷英他爹孃,說什麼板上釘釘、米已成炊,意思像是要把儷英嫁給張大戶當妾,她爹孃好似也同意了……”
川寒腦中“嗡”的一聲,一陣恍惚,如遭晴天霹靂。他雖還不懂男女之事,但也知道女孩子被壞人這般欺負了,那是很羞恥、很可怕的。他禁不住又想起了那不堪回首的舊憶——倆姐姐吊死在家中大堂時的悽慘僵硬的屍體,和那蘇雲翔一副讓人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的嘴臉!
這幾個玩伴看著川寒緊握拳頭,額冒青筋,獨眼中更是血紅了一片,他們未曾見得川寒這般獰厲可怕的樣子,登時也甚感害怕,匆匆道了聲別,便隨大人們看熱鬧去了。
當儷英看著川寒輕巧地攀過院牆穩穩落在面前時,委實吃了一驚。川寒見儷英俏臉也瘦了,容色慘淡,訥訥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倒是儷英沉默了片晌,忽然撲到他懷中,嚶嚶啜泣了起來:“我不要嫁給張大戶,他又胖又臭,我,我要嫁給你,你叫你師傅去跟我爹孃說好嗎?”
川寒愣了好一陣,才顫抖著手,撫著儷英劇烈戰慄的身子,咬牙道:“好,待我去教訓教訓那張大戶再跟我師傅說去!”
儷英吃了一驚,懵然地鬆開雙手,怔怔地看著川寒,直至見他一咬牙,番強離去,她還是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當夜,雷聲隆隆,傾盤大雨瓢潑肆縱。
莫道出門時顯然沒有帶上蓑衣斗笠或雨傘,任由全身給淙淙雨水澆得溼透,披頭散髮,好不狼狽。
但他依然身挺頭昂,神情遒豪。他推開木門,腳還未跨過門檻便大笑高呼著:“百里尋花好徒兒,為師寶刀未老,那‘地丹’簡直手到擒來,那頭百足畜生更是乖乖受了伏,做了我刀下之魂,以後害不了村民了。今兒高興,你快快把酒拿來,為師破例,也讓你這多情小子喝上兩杯,如何?”
然而,過了許久也不見那川寒回應。莫道搖頭苦嘆道:“好小子,雨都下塌了天,也不知又到哪裡撒野去了,看來今晚又得啃乾糧餸酒了……”他舉步走了進來,脫下一身溼漉漉的道袍,與那大大的包袱一塊擱到簡陋拼成的木桌上,才一離手,忽地聽到了前院中一聲輕微聲響。
他自門後取了把雨傘,撐著走了出來,邊走邊喚:“百里尋花,是你那混小子嗎?”沒幾步,他忽地木然而止,失聲驚呼道:“寒兒,你這是作甚?”
只見百里川寒兀自跪倒在地,瑟瑟發抖,聞言才揚起溼漉漉的臉,只見獨有的一隻眸子在夜雨的閃電中顯得迷茫呆滯,定定地看著莫道。隨後又垂下頭顱,看著已然殷紅一片的白胸襟,許久才嘴唇微開,嚅嚅道:“我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