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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注意他人的存在。在快要到達露天廣場時,幾個人從一旁衝上輸送帶,站到我身旁,被擠開的黯然不語,像換去抗議的能力。

那些人剛好將我夾中間。

我感到不大對勁,但在緊擠著人的輸送帶上,除非跨出帶外,否則要移離這些人亦是頗困難的一回事。

驀地在前面那穿深黑外套的人的背上,現出一個人的影像。

我就象看著一個傳播影像的活動熒幕。

我環視四周的人,他們都臉無表情,還太平間封擋別人的視線,使我成為一清楚地看到眼前影像的人。

眼光回到前面那人的背上,終於認出那影像是誰。

漢威博士。

我的同窗兼好友。

據厲時說,他在調查夢女時已神秘失蹤。

漢威兩眼射出誠懇的神情,接著在他頭上的空間顯現了一行字。

“老朋友!信任我,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整行字不斷在閃動。

我不由佩服之極,只有這種方法,才可避過簡嚴裝在我身上的竊聽器,但他們為何能如此準確地掌握我的先遣?難道情治局中竟有內鬼?

另一行字代替了先前的字閃動道:“設法撇掉情治局的人,到廣場區第十九號停機坪,我們將二十四小時布有人手在等待你。”

影像消去。

輸送帶往下滑去,變成一級級往下落的電動階梯。

廣場的入口在望。

那些為漢威傳訊的人若無其事在廣場入口處散掉,剩下我一個人擠進廣場。

廣場天頂處的人造太陽,把擠滿以萬計人的空間照得明如白晝。

我往廣場中心點的大噴水池走去。

混進了廣場的人潮裡。

心內思潮起伏。

剛才的短暫接觸,使我知道漢威加入了組織嚴密的反聯邦革命黨,但他們怎能如此精確地掌握我的先遣,漢威因夢女而失蹤,這時找上我,不問可知是想設法營救夢女,我是否可以絕對地信任他們?有沒有可能這是厲時試探我是否忠實的手法?我有點後悔剛才沒有猜測他們的誠意,可事情實在太實如其來。

露天廣場是城東區近二千萬居民唯一的活動大空間,不過聽說政府為了應付增長的人口,計劃將她劃入建築藍圖,拆毀以造更多的住屋。

沒有人敢抗議,因為被列入黑名單是個無有止境的噩夢。

廣場人山人海。

婦孺的數目遠比壯年的男丁為多,不知這是否因政府大量徵兵報役的後果,也沒人知道被徵如的兵被派到哪裡去,只有最高統治者才會曉得。

準慧或者也是知情者之一。

沒有人注意我的存在,也沒有留意他人的存在。

在這擠得密不透風的大都會里,人的疏離反而更強烈。

愈多人走在一起,人愈感到自己的迷失和孤獨。

大水池嘩啦啦的噴水聲,傳入耳鼓。

被射燈染得五光十色的水柱,直噴上天,再散灑下來,使人精神一振。

一種奇怪的感覺忽地傳入我的神經。

那像是一種無形的震波,從某一中心向外擴散。

我放棄往大水池走去,轉而擠往戲劇院的方向。

那是震波的來源地。

在歌德劇院建築物前連綿百級的長石階上,坐滿走累的人。

其中一群人特別吸引我的注意力,不但因為他們沒有像其他人的互相交談,更重要的是我感到他們正是震波的來源。

他們有各式各樣的人,學者、工人、專業技術員,有些索性閉起眼睛,進行冥想。

我知道找到目標。

他們正是夢女的信徒。

心中不由奇怪他們大模廝樣聚集到一塊兒,難道不怕聯邦政府對付他們嗎?

一轉念,不禁釋然。

表面上事事講求法律的政府實在沒法入他們任何罪名,誰能證明這群互不交談的人違反了“宗教法”?夢女也只是因沒有戶籍而被拘禁吧!

想到這裡不禁暗抹一把冷汗。

只有我才有可信的資格來證明他們犯罪,因為我是來自聖廟的聖士,“心靈對流學”

的權威。

我成為了唯一可將他們繩之於法的人。

可是我怎能這樣做?

尤其在和夢女接觸之後。

我的眼光在他們間巡遊,很快停在其中一位女子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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