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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定縣 20 多年的成功之後,晏陽初選擇該縣作為中華平民教育促進會的
鄉村試點所在地是適當的。晏陽初是個受過美國教育的基督教徒,自 1922
① 《翟城村志》,第 44—47 頁。甘博:《定縣:一個華北農村社群》,第 146—165 頁。查爾斯?海福德:
《中國的鄉村建設:晏陽初與平民教育運動》(哈佛大學,博士論文,1973 年)。
② 米迪剛:《餘之中國社會改良主義》,轉載於《翟城村志》,第 314—328 頁。
① 艾愷:《最後一位儒家學者》,第 145—147 頁,有關於村治派的可信的介紹。
年以後便在城市平民教育方面很活躍。1926 年,定縣被中華平民教育促進會
選為其全國事業的中心;1930 年,晏陽初本人從北平遷至定縣。該會生氣勃
勃的識字教育以及晏陽初的國際聯絡,使翟城和定縣成為吸引中外研究鄉村
社會的人員的地方。定縣的工作主要是在一個擁有約 60 個村莊和集市鎮的
“實驗區”。截至 1932 年,在定縣開辦的 440 所“平民學校”中,該會直接
管理的僅為 20 所(其餘的是縣政府開辦的,或純粹是地方創辦的)。②
晏陽初對中國鄉村的觀點,集中在發展鄉村人的潛力,而不是改造鄉村
的組織。在國際權力鬥爭中,文盲是令人絕望的不利因素,因為“盲人怎能
與有正常視力的人競爭呢?”教育要超出識字範圍,救治中國的愚昧、貧窮、
體弱及缺乏公共精神四大病患。平民學校的計劃,因此把實際訓練與社會道
德課和公民課結合起來。雖然該會對社會不公正的具體問題沒有直接批判,
它的言詞的論調是平民主義的。最文明的國家是為培養傑出人物興辦教育,
訓練資產階級的子弟;該會的宗旨則是為“廢除階級教育”而辦教育。其含
意是,國家的強盛、民主和經濟進步,有賴於公眾意識的轉變。這一任務只
有透過教育,並從社會的底層向上發展才能辦到。這樣,晏陽初的計劃與定
縣原先計程車紳式的事業精神並無矛盾;並且和米氏家族一樣,晏陽初的工作
也得到官府的贊助和保護①
平民主義和官府贊助的結合,也能從平民教育家陶行知的事業中看到。
陶行知是作為約翰?杜威的再傳弟子投身於鄉村事業的。他於 1915 年到 1917
年在哥倫比亞師範學院學習杜威教育理論,為之傾倒,這正好與他具有的對
王陽明知行合一的信仰吻合。杜威反對“旁觀者”的知識論,王陽明堅持正
確的思想與正確的行動同時產生,而不是這一種來自另一種,兩者共同給陶
行知愛行動的天性以推動力。在 20 年代初期,陶行知就深信,不僅學校範圍
的教育不能普及到中國民眾,而且西方的教育方式也基本上不適於解決中國
的鄉村問題。陶行知在積極參與以城市為基礎的中華平民教育促進會的工作
之後,於 1927 年同時放棄他的城市教育方向和西式教育方向,在南京郊外的
一個村莊開辦了一所師範學校。這所設在曉莊的學校,力圖透過使年輕的未
來教師深入農民生活來改造他們。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成為有所作為的鄉村
中小學教師。陶行知以學校作為鄉村社會原動力的觀點,與翟城鄉紳改良派
的思想相去並不甚遠。未來的教師作為積極行動者,活躍於生活的各個方面,
包括改造倫理,改進農業和組織地方治安。自衛團在當地 240 個村莊中組織
起來,農民受到基本軍事技術訓練。和晏陽初不同,陶行知是不會臉紅的鄉
土主義者:西方既不是中國改革靈感的可靠源泉,也並不特別吸引人。
陶行知與政治當局的關係是矛盾的,他的鄉村實驗終於不能獲得任何當
權者的有效保護。陶行知和馮玉祥之間有一種隱秘的關係,這位“基督徒將
軍”是蔣介石的對手,欽佩並可能幫助曉莊學校的事業。蔣介石本人曾短暫
地對曉莊學校的進展感興趣,但在 1930 年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