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言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我一擺手:“算了,我不和你一般見識!”
錢眼看著賣家:“十五雙二兩二銀子!最後的價,要不要吧?!”
我頭腦中一片暈眩,這是多少錢一雙來著?賣家也一樣蒙了,點了點頭。錢眼嘆息著:“冤死我了,李伯,付錢!跟你們出來真窩心哪!整個往地上灑錢哪。。。。。”
錢眼滿面愁容地帶著我們一大幫人出去了,賣家還在冥思苦想。
一過了街角,錢眼往後一看沒人,馬上手舞足蹈:“太值了!我上次花了一兩一才得了七雙!咱們賺了!”
我說道:“錢眼,我快被你逼瘋了,咱們不缺那幾個銀子,差不多就行了。”
錢眼一瞪兩隻小賊眼:“難怪你畏畏縮縮,首鼠兩端!這是敬業你懂嗎?幹了就要幹到底!(我一哆嗦,沒說話。)沒有半途就變主意的。”他一轉臉對著杏花說:“杏花娘子,你的夫君就是這樣的人,說要了你,肯定娶得到!”
杏花罵道:“誰要你?!”
他說完,我覺到了謝審言此時對錢眼的羨慕和對未來的一片絕望。面對著錢眼的攻擊,我沒開口。
近下午了,我們才在餐館裡吃了飯。然後我和杏花回旅店去洗浴,男子們還去修面。
折騰完了天也黑了,我和杏花到了前邊去吃晚飯,桌子旁竟只坐著錢眼和李伯。我一陣愕然。要知道自從我們出來,謝審言就沒有自己待著過。一開始我以為是李伯所說他是府奴身份,不準獨自行動。後來我發現他自己就靜靜地跟著李伯,根本不會到其他地方去。這是他第一次沒和我們一起吃飯,我知道為什麼。
我一臉嚴肅地坐下來。李伯不敢看我,低聲說:“謝公子在床上躺著,我叫他,他不說話,大概身體不適,不能用餐了。”
錢眼剛要開玩笑,我立刻打斷他說:“錢眼,你不能這麼開玩笑了!你沒傷到我,可傷到了另一個人。”我示意杏花,杏花大概講了一下,沒提那最羞辱的地方,可也夠讓錢眼驚懼的了。
我嘆道:“錢眼,你明白了吧?我是不該讓他看見我的。他見我的樣子就會想起以前,誰也受不了總看著折磨過自己的人。”
錢眼嘆了口氣,看著杏花說:“杏花娘子,你原來的小姐真毒啊。從今後,夫君我得仰仗你壓我的福分了。”
杏花有氣無力地呸了他一下,嘆氣。
我又看著李伯說:“李伯,你知道是你起的頭兒,從現在起,不要再在謝公子前提我!”
李伯看了我一眼,也嘆氣說:“我以為謝公子對你。。。。。。”
我說:“你不是不知道你原來的小姐乾的事情!誰受得了那樣的侮辱?他那天在馬上沒由著我墜馬摔個半死,就已經是對得起我了。”
李伯不甘心地說:“他早就知道你不是原來的小姐啊。我那次用劍指著你時,他從床上起身向我搖了搖頭,我收了劍他才倒下。我後來發現那時他動都動不了,那麼起來一下,大概用了他十二分的力量。。。。。。”又嘆。我們這幫人就在這裡你嘆完我嘆,嘆了半天。
最後,我總結性地嘆息說:“謝公子是十分善良的人,不然也不會替我拉住了馬。但這不同於你們所玩笑的事情。他做事憑的是自己的良心,可你們說的事是不會發生的。。。。。。”
杏花抬頭,忙輕咳了一聲,看著我的身後,我馬上停了下來,他真的暗中聽我說話成習慣了。李伯回頭說:“謝公子請坐。”余光中,謝審言慢慢地走到李伯旁邊坐下。我悄悄瞄了他一眼,自出來後,他竟第一次沒戴斗笠,昏暗的天光和初上的燭火下,他俊美的面容慘淡死寂,新刮的臉,蒼白瘦消,眼睛垂著看著他面前的桌沿,嘴唇輕抿著,象是睡著了。
錢眼只看了他一眼就轉了臉,我想起來,錢眼以前沒見過謝審言的臉。錢眼看著我,眼睛裡很冷,沒有笑意。我們大家在沉默中吃了晚飯。謝審言吃得很慢,一口東西在嘴裡含了很久才嚥下去。
第二天再見謝審言時,他重新戴上了斗笠。我們幾個有一陣沒怎麼談笑。等再上了街道,錢眼敬業地開始了討價還價的戰鬥之後,氣氛才緩和下來,我們又開始說說鬧鬧。錢眼重新陷入了被動,因為他再也不能開謝審言的玩笑了,只能任我宰割。可另一方面,杏花也開始顯出了敗狀,對錢眼的“杏花娘子”的稱呼漸漸習慣,沒有每次都要和他過不去。所以,兩相權衡,錢眼還是賺了。
從這日起,錢眼說他要和李伯謝審言同住,不另開房間了,可省些銀子。
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