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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道:“我家謝審言大人說,今日有已經約定的過訪人眾,他無法前來。明日他一下朝就來拜訪小姐。還說……”他憤然停口。
我們都等著,那老家人終於恨聲說道:“他說讓小姐不要擔心,他自明日後,天天會來。”
我們一下子都笑出了聲,錢眼道:“知音,人家是怕你聽了皇上拒賜婚姻,心裡不舒服。這麼大大方方地讓人傳信,不僅給你,大概恨不得整個謝府董府乃至京城都知道。這是什麼心思?比你膽大多了。”
我不服氣道:“我是女的,能幹什麼?”
錢眼一瞪賊眼:“能幹的事多了!繡個什麼荷包,寫個什麼詩,給個什麼手絹兒,贈個什麼紙兒,丟個什麼玉鐲,解個什麼帶兒……”
我氣道:“說什麼呢你?!”杏花笑得捂著嘴,老家人一臉不高興。
我看著老家人說:“請告訴謝審言大人,我不擔心了。”我咬了一下嘴唇,又說道:“說我會到門口,去接他。”杏花停了一下,聽懂了,低聲一陣笑。老家人冷著臉,施禮而去。錢眼看著杏花說:“娘子,怎麼笑成這樣?”
我馬上抱著言言轉身離開他們,可還是聽到杏花斷斷續續地告訴錢眼:“記得那天,小姐,就是這麼對言言說的,一定去接他……你看,她是如何對言言的……”錢眼的怪笑聲:“自然又要抱……又要……”
這一夜,我十分興奮難眠。我原以為我們又會很長時間,甚至再也,見不了面。前一陣對生死的憂患,讓我天天過得焦灼不堪。可現在,突然一下子,他就要來了,還明白地說出了要日日相見的話語。我知道因為皇上未曾允婚,我們已經無法正式成為夫妻,他為官入仕讓我們在一起的目的已經不能實現。他索性破罐破摔,不再遮掩,竟然就要這麼公開來相見,不再有任何顧忌。這就是所謂的物極必反之說,我們走到了路的盡頭,反而可以亂走了,看看能否尋到新的途徑。
想到我們就要見面,回到他為官之前的那樣的時光,我總禁不住微笑。
可另一方面,我心中就是覺得忐忑,有種說不出的恐懼。我抱著言言在屋中來回走動,他一聲不響地緊靠著我,好像也體會出了我的慌亂。我不知道怎麼來形容這種感受,有點像一隻無形的手握住了我的心。那隻手一會兒就握一下,我在那一握之間,只覺得天旋地轉,心驚膽顫。這種恍然怔仲瞬息過去,我又以為是自己在多心多慮。有時我的手腳突冒冷汗,身子會輕微發抖。我無心做什麼,只想找人講講我的感覺。可大家已經睡了,我不能去打擾他們……
我一遍遍地想這是不是表示要出什麼事?爹今日說皇上對他還是有保全之意,謝審言也沒有觸怒皇上,老家人說他明天會來看我……我在擔心什麼?
時值深夜,言言在床上已經睡著了。漆黑中,我躺在床上,就是無法安眠。我突然非常非常想見到謝審言,想抱著他,想吻他……我的心像是在墜向萬丈深洞,那裡妖魔鬼怪,陰暗無比……我輕輕地用手摟著言言弱小的身體,他似乎感到了我的手臂,睡夢裡過來依偎著我。我多希望這是謝審言的身體,多希望聽到他對我說別怕,別擔心,他和我在一起……
我在對新的一天的盼望,對謝審言的思念和莫名的恐慌之間迷迷糊糊地過了一夜。美夢和惡夢交替,好多次,我都感到謝審言進來,坐到了我的床邊。我在夢中起身向他伸手,總一下醒來,只看見了黑夜,後來,是淡然而來的黎明。
上午我梳洗過,見冬季的天空,佈滿陰雲,怕是要下雪,就在淡杏色的貼身細棉上衣外穿了藏青色的長襖,下身穿了的黑色的加厚長裙。杏花來後,我說想去看看常歡和常語,好幾天了,不知常歡是不是還是那樣像鸚鵡一樣天天亂叫。杏花笑著說好,她讓人告訴李伯備好車,在門口等我們。天涼了,我們不騎馬了。
我抱著言言和杏花一路說笑著往大門口走去,我的心情大好。現在是上午了,再有三四個時辰,六個多小時吧,謝審言就會來了,想到這裡我的心就高興得大跳。昨夜的憂慮一定是我對他思念過度造成的無病呻吟。有什麼要操心的,爹沒事,他沒事,我在自尋煩惱。
杏花笑著說:“小姐一個勁兒地在笑呢。”
我咬嘴唇,可自己也知道嘴角實在拉不下來。杏花又說:“謝公子,不,謝大人,今天,可就來了。”
我哼一聲:“就你知道!”還是忍不住地笑。
到了門口,李伯也微笑著,我說道:“怎麼每個人都知道?”李伯說:“錢管家昨日特地來告訴我,說千萬下午在門口等著,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