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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長的,他也不在乎……”
他低下眼睛,看著手中的茶杯,不看我。停了一會兒,似乎自語地說:“歡語曾建議每年開次考場,選拔人才。太傅學識廣博,又有治國經驗,倒是可以擔當籌劃考試命題這方面的事情。”
我沒露出喜悅,也沒說話。爹終於安然退下,保全了性命!他想把爹留在身邊,還是有監察之意,但爹從此不再糾纏在政事之中。
他放下茶杯,看著我說道:“謝審言就是那郊外同桌的戴笠之人吧?”
我的心狂跳起來,但只微笑了一下說:“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他還是看著我道:“他的策論,明顯出自你的言談。”
我忙道:“我所說都是零星片段,他自有他的智慧和系統。”
他的眼光變得深奧:“他也是你曾因妒疏遠之人。”
我尷尬地笑了一下。我想謝謝他賜了玉筆,但又怕引他想起他曾要對我家下手。
他停了一會兒,又說道:“那日,他舉止失常。有人說,他哭得你起死回生。”我點了點頭。
他輕搖頭說:“你們之間如此……按御醫所言,他已經……你可是真的想嫁給一個……”
不知為何,我忽然感覺到謝審言的傷殘實際上是好事,忙莊重地說道:“他救我醒轉,我的命已經是他的了,自然要嫁給他。”
他看向門口,沉吟了片刻,出聲道:“來人。”一個太監進來,他言道:“宣謝審言尚書來此。”
太監出去了,我笑著說:“我得走了,不然我擾了你的國家大事。”
他看著手邊的茶杯說道:“日後,大概再不會如此與歡語相談了。”
我嘆了一口氣:“我會一直記著你這位朋友的。”
他點了下頭,說道:“歡語走好吧。”
我起身說道:“我告辭了。”兩個人都沒有說再見。我走向門,他突然出聲道:“那真的是天命嗎?”
我轉身,他看著我的神情不再是個王者,而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人。我點頭說:“萬民之幸,青史傳揚。今秋大捷之後,兩年之內,西方平定。五年之內,國家初現富足。”他依然盯著我,我一笑說:“他從少年起就自信自己必成不世偉業,什麼都不會阻擋他的作為的。知天命,不過讓他集中精力,走些捷徑而已。”說完我明白了他為什麼曾要除去爹,不是他不喜歡爹,是他為日後自己權利的穩定做的考慮。如果他相信自己勝券在握,就會放過爹。
他看著我,眼神變化,重又成了君臨天下的人,平淡地說道:“歡語的好言語,自會讓人記著。”說完不再看我,側了臉。我出了門。
停官
我走到廊下,才要跟隨著那位劉姓太監走向車輦,見謝審言從迴廊拐角處出現,跟在一個太監身後向門口走來。他一看見我就一直盯著我。他的朝服隨著他的穩定的步履微微飄動,風姿灑脫,行止之中,又有種略帶了寒意的肅然。
他到了我面前,雖無表情,但臉色慘白,嘴唇都似如清水,我忙向他眨眼一笑,表示一切都好。門邊太監傳道:“謝尚書到。”裡面一聲“進來”,謝審言臨要進門,突然回身對劉公公說:“請公公等候,我與董小姐一同出宮。”他說完立刻進了門,劉公公面現遲疑,但還是沒有再向前走動。
我心想人常說皇上與謝審言經常長談,不知這次會多久。可還不到十來分鐘,謝審言就出來了,他站在了我的身側後。那個劉公公看了我們一眼,說了句:“隨我來。”領著我們走向車輦。到車輦前,我先上去,車輦內十分窄小,是為一個人乘坐,但謝審言馬上跟著我坐了進來,不容別人阻攔。我們擠在一起,他一坐下就雙手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指冰冷。
我們一路無語地到了宮門外,我下了車,謝審言隨著我下來。我對著劉公公笑著道別,謝審言說了一句:“謝謝劉公公。”面色沉靜。
回府途中,坐在顛簸的馬車裡,我們依偎在一起,臉貼著臉,手拉著手,好長時間不說話。最後,還是他低聲問道:“你可知,太后,就在附近?”難怪他嚇成那個樣子,還堅持送我出來。我搖頭,也低聲說:“我沒覺得害怕,該沒有事。”況且,這次皇上也不會讓我出事,但我沒這麼說。我仔細想著我與皇上的話,還好,沒說到任何關於太后的壞話。我根本沒想起她來!
我抬眼看著謝審言問道:“你怎麼知道你和皇上的見面不會長?”他看著我的眼睛,輕聲說:“我們今天已經見了面談了話,自然不會長。”我心中起了疑惑,盯著他的瞳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