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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眼哭叫起來:“你把這些都教給我吧,我出銀子!你先給個價兒……”
我一笑:“都忘了!”
錢眼急得大喊:“別呀!你別把心思都用在人家身上……”
謝審言輕聲說道:“那又有什麼不好。”
大家大笑,錢眼緩過勁兒來:“知音!他何時起這麼沒有顧忌了?”
哥哥也笑:“審言是比過去大方很多。”
冬兒笑著:“那當然,心思怎麼能不用在姑爺身上。”
錢眼:“以前,他可是連話都不說的人……”
我止住:“幹什麼幹什麼?!你們自己天天這呀那呀的還少嗎?不許人家說話了?”
杏花笑:“小姐這是根本不讓人說姑爺……”
李伯笑著走了過來,一施禮說道:“謝府來人說御史大人就要來訪,老爺已準備迎至府門,差我來問姑爺是不是也迎出去?”大家不笑了,都看著謝審言。
謝審言看著地,輕聲說:“我還未曾悔改,不能……”我們大笑起來,我一手把他拉起來說:“走吧,先去見見我爹。”哥哥也笑著說:“大家一起去。”
我們一路你拉我扯,笑著到了前廳。爹一身正裝站著,麗娘卻是平常打扮。爹看著謝審言,謝審言低著頭,不說話。哥哥笑道:“審言不想出迎。”他停了一下,加了一句:“因他還未曾改過……”錢眼打斷說:“是不想改過!”大家哈哈笑。
爹嘆氣道:“你們就鬧吧。”麗娘說道:“老爺,姑爺一向心裡有準,隨他吧。”爹點頭,對我們大家說:“都去偏廳等著。”我們一聲答應,麗娘說:“我去看看孩子。”爹輕嘆:“你也不想見他。”麗娘笑著走了。李伯陪著爹往府門方向去了。
我們都進了偏廳坐了,關了門。謝審言坐在我身邊,依然神色清淡,看著地。我側臉看他,微笑。皇上停了謝審言的職,就是算準了謝御史為了家族的榮譽和未來,也一定會與謝審言講和。爹幾次三番讓謝審言與他同去謝府,謝審言都婉言相拒。我想起李伯告訴我,那次他從山廟歸來,一直等在府外,到謝御史出來,他得了謝御史的不再幹涉他的婚事的言辭才進了府。現在看來,他也是硬到底,逼謝御史投降。他知道我在看他,瞥了我一眼,嘴角翹了一下,實在可愛,有這麼多的人,我不能親他一下……
哥哥嘆息道:“我們上次在這裡聽著,是賈成章說太后想招審言的駙馬,讓爹趕快把妹妹嫁給賈功唯。”冬兒問道:“那賈功唯為何如此糾纏姐姐?”杏花說道:“賈功唯看上了原來的小姐,在外面截住了小姐,小姐罵了他,還把他打得……”她一下停了話。屋中裡靜靜的。
謝審言抬頭看了看大家,又低頭輕聲說:“她到底沒有打死我,你們不必這麼緊張,我沒事了。”眾人都吸了口冷氣。我握緊了他的溫涼的手,他轉臉看我,動了下嘴角。
外面的腳步聲,爹的聲音:“謝大人請坐。”“給謝大人看茶。”然後,一片靜寂。
我們都知道爹的靜默功夫爐火純青。果然,停了好久,還是謝御史先說話了:“道可道,非常道!古來聖賢之道,倡無為治國。鄰國相望,雞犬之聲相聞,民至老死不相往來。講的就是治國者不用什伯之器、不乘舟輿、不陳甲兵、不為天下先,百姓就可以過平靜生活。即使與鄰國的人離得那麼近,能夠聽到雞鳴狗吠之聲,但因心滿意足,到老死也不想遷徙。這才是實施仁政以得民心的正途!”
爹安靜不語。
謝御史接著說:“大人你總背離古法,力倡每代自有其風騷之所在,敢行新政。豈不知,新法一出,擾民深重!哪條法則不是要經過兩到三年才能達到民間基層。到那時,法已陳舊,失其先機, 而與此同時,民失舊法,無以所從。正是邯鄲學步,左右不得!”
爹還是不出聲。
謝御史更加憤怒:“那個逆子孽障!不遵聖人之訓,反出狂妄之言。說什麼興商重商,提倡發達市井,刺激流民從事商業。法出如毛,日有新章!弄得民眾不安,臣子憂患。長此以往,天下大亂!到時候,我朝江山不穩,悔之晚矣!”
又是一陣沉默。
大概看謝御史把火發得差不多了,爹終於開口:“謝審言謝大人神思敏達,才華橫溢。敢領天下之先,銳意拓新。任人行事,恰當老成。皇上極為讚許,日後必會更受重用,為我朝棟樑之才。更難得的是,他乃懷德君子,襟懷大度,善意待人。我家對他有萬分賞識之意,小女對他更有生死相隨之情,平素對他呵護備至,盡心盡力。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