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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的聖旨耗時日久,幾經輾轉才到交州,皇城對王朝最南端的訊息傳遞已有點艱難,馮繼業奉旨回京述職。
馮繼業至廣州,到曹斌的中軍行轅求見,不料吃了閉門羹,被告知大帥出門去了。並留下話,言馮將軍奉旨述職,應儘快趕往東京,不要在途中無故逗留。
既然留了話,便知道馮繼業回來,這是故意不見!
馮繼業心下沮喪,剛出得城門,便聽到郊外傳來一陣陣的火器聲音。他當下便騎馬循著聲音找到一處校場。
但見校場上許多步卒正在訓練,噼裡啪啦,硝煙沉沉。馮繼業在遠處轉悠了一會兒,眼尖地發現校場邊房屋附近侍衛林立、旌旗甚密,料想曹斌可能在此巡視。
他拍馬過去,果然不出所料,在一里地開外就依稀認出了前呼後擁的曹斌。馮繼業立刻厚著臉皮上去嚷嚷要見曹公。
侍衛終於准許馮繼業上前,卻見曹斌好像沒看到他一樣,忙著對校場上指指點點,只顧與部將說話。馮繼業抱歉大聲喊道:“交州軍前鋒馮繼業,拜見曹公!”
周圍所有人紛紛側目,曹斌這才轉頭過來看著他,臉上十分不悅,又帶著別的複雜情緒,看起來就好像是吵架賭氣的人一般;有點埋怨,卻並無憤恨敵視之情……曹斌似乎找到了收拾爛攤子的辦法。
馮繼業忙道:“末將自知莽撞,惹惱了曹公,此番路過廣南,前來賠罪。”
曹斌皺眉道:“免禮了,進去說話罷。”說罷將手裡的鞭子丟給侍衛,翻身下馬,往後面的兵營房屋裡走。馮繼業趕緊跟了上去。
二人到一間簡陋粗糙的房屋裡,隨後呂端也走了進來。
馮繼業恬著臉道:“末將觀校場上的人佈陣列隊十分荒疏,敢情是曹公新募的人?”
曹斌毫無徵兆地發怒道:“還不是馮將軍乾的好事,給本帥添了大亂!不然何必如此麻煩?”
“這……”馮繼業尷尬道。
曹斌深吸了一口氣定住情緒,直言道:“那些人都是廣南各州縣牢房裡、礦山中的罪犯。等練成後,便與衛軍徵募的死士一道去占城、馬六甲。”
“原來如此。”馮繼業若有所思道。
呂端這時終於開口道:“馮將軍奔襲螺城,燒殺劫|掠,看似大功,實則壞了曹公大略,負了官家厚望。曹公欲另尋他路將功補過。”
曹斌道:“官家很久之前便曾提及以遠在南海的馬六甲海路為界,圈定大許海上勢力;只是受困於海路太遠,一直未能施行。今南面軍府佔有交州據點,我與諸公反覆權衡,以為從‘太平堡’出發,沿海岸至占城如囊中取物;再南下至馬六甲,擇地修大小六花堡,可助官家完成大略。”
曹斌沉吟道:“此番我南下是功是過,我覺得還可以爭取一番。”
馮繼業忙道:“末將知錯了!曹公若有用得上的地方,末將亦願將功補過!”
“馮將軍直搗螺城,何過之有?”曹斌冷笑道。
馮繼業道:“末將慚愧,只因心急貪功……”
曹斌這才嘆了一口氣:“不是我不用你,聖旨召你回京,馮將軍先回京再說罷……不過,馮將軍還想今後有人敢用你,得改改原先的脾氣。大許已不比當年中原混戰之時,凡事必有輕重大小。馮將軍出征之前,我是不是很清楚地說過朝廷意圖、大略部署了?你再想想,此番在交州所作所為,與大略有甚好處?”
送走馮繼業,曹斌也忙著叫呂端寫奏章,請旨準他繼續南進。
奏章請增設三個行省,交趾行在省、占城行在省、馬堡(馬六甲堡壘)行在省。除交州之外,其它地方的策略是修建海港堡壘,拉攏當地國主首領,冊封大許各行省大都督。
這番方略,呂端出了很多主意。曹斌甚是讚賞,提出上書舉薦呂端為樞密府事,以為回報。
彼時交州局面失去控制,叫曹斌頓足的原因不是怕被治罪,而是爭取護國公之位的大好良機平白丟了!但現在他又想到了新的門路,一下子號稱增加三大行省,拓展大許勢力,這功勞擺上檯面也是十分振奮!
交州之勢,並不能一錘定音,花落誰家?曹斌覺得還可以爭取一下。
他一面準備,一面決定派快馬北上送奏章。
……
此時東京日漸寒冷,看樣子今年第一場雪也不會遠了。冬季是最後一個季節,一年轉眼即逝。
皇城養德殿依舊暖和,生長在盆裡的常青植物讓這裡少了幾分秋冬的蕭瑟,顯得生機盎然。哪一株植物枯萎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