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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別提了。
但嫉妒歸嫉妒,說實話王欽若還是挺怕寇凖的。
誰讓後者是真他娘厲害呢。
離京不到一個月,就把動靜鬧如此之大的江南偽楚政權給滅掉了?
想想自己剛才還在背後說寇凖壞話,王欽若有點站不住,開口道:“臣先告退。”
趙恆這才想起還有個王欽若來,剛想命後者離開,但轉念一想卻又說道。
“卿莫急,轉入屏風之後暫待,待朕與寇相見罷,咱君臣二人便可以再聊聊封禪之事了。”
江南匪禍已平,如何不能封禪泰山?
王欽若心頭一凜,腦子裡瞬間浮現四個大字。
卸磨殺驢!
封禪泰山兩個前提,一個是蕩平偽楚,而另一個,當然是把澶州之盟的鍋甩到寇凖的腦袋上。
想到這裡,王欽若再看那個一臉笑盈盈走向殿門處準備迎接寇凖的趙恆背影,心裡便升起一片寒意。
皇帝到底是皇帝啊。
哪怕是寇凖這種權傾朝野的宰相在皇帝眼裡也不過是如夜壺一般,生殺榮辱皆操之於手。
不敢多想的王欽若趕忙躲進屏風後,老老實實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臣寇凖,參見吾皇。”
在張耆的引領,準確來說是攙扶下,寇凖神情萎靡的走進了文德殿,向著趙恆躬身作揖見禮,萬歲還沒開口就被後者熱情扶起。
“寇相、寇相啊,自打卿離京之後,這二十多天朕想煞卿了。”
趙恆眼含熱淚,見寇凖面色蒼白,當即大驚失色:“卿神色為何如此之差,張耆,快去傳太醫。”
“陛下勿驚,臣並無大礙。”
寇凖想拒,但聽到趙恆言道:“什麼事都比不上卿的身子,等太醫來到給卿把好脈,卿再說朕再聽,斷一步都不離卿之身邊。”
這話說的寇凖那個感動啊,只覺在南昌被冰凍的心瞬間火熱起來,幾次開口卻也只是動情哽咽,只能悶聲嗯上一句。
太醫來的挺快,一搭手也就號出了寇凖的脈象。
“寇相是氣急攻心,加上一直以來沒有休息好方才如此,臣開兩幅舒心養神的方子,留寇相安養一段時間也就好了。”
“好好好,那朕就放心了。”
差使太醫下去拿藥,趙恆又打發走張耆:“去朕的內帑取一些上好的貢品、靈芝等物來,一定要拿最好的,屆時讓寇相回府時帶著。”
看到趙恆忙前忙後為自己的身體健康忙碌,寇凖感動之餘,撩袍跪地,大呼道:“仰賴吾皇天威,臣寇凖不負聖命,此番平定偽楚光復六州,此臣之幸甚榮甚,吾皇萬歲。”
“寇相快起。”
趙恆想要去扶寇凖,卻見後者又自懷中取出一本染血的名冊道。
“臣斗膽有一請,望陛下先允,臣才願起。”
這種帶有一點威脅意味的話讓趙恆有些不滿,尤其是這染血的名冊讓趙恆一時摸不準是什麼物件。
萬一是海量的陣亡將士名籍,寇凖索要天價的撫卹可如何是好。
大宋是富,但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
“愛卿先起來,先起來。”趙恆不願意一口應下,只讓寇凖起身:“寇卿此番立了曠世奇功,天大的事朕也得允,說。”
寇凖道了謝起身,卻如此道。
“臣在江南聽到了一個故事,百思不得其解,想請陛下替臣解惑。”
鬧了半天,就為了一個解惑?
趙恆心頭大定,當下便拉著寇凖去落座,邊走邊道:“卿請說,朕洗耳靜聽。”
“說在洪州城有一個乞丐,每日在城中青樓門前討飯,看到往來富商一擲千金搏美人之笑,頗多羨慕。轉日,這名乞丐竟路遇橫財,便也去了青樓買春,酒肉飽腹、佳人在懷,眼見這乞丐就要一嘗芳澤、巫山雲雨之時,來了一隊衙役將乞丐打出了青樓,還將乞丐身上的錢財盡數拿走,並令其終生行乞。
臣敢問陛下,乞丐會如何行事。”
趙恆蹙眉,怒哼一聲:“這些該死的衙役,怎可因為乞兒之前身份卑鄙,就可隨意橫行欺凌,奪人錢財壞人好事不說,焉有命令人終生行乞的道理。
須知草莽之中亦有好漢,一時行乞他日未必不可為國效力、殺敵於邊疆。”
“臣只想知道,依陛下所見,乞丐當如何行事。”
趙恆苦思良久道:“只怕會心生恨意,若尋得良機,必睚眥報復這些衙役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