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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覺得脖頸處發涼,寒毛都立了起來。
“那就我說給你聽聽。”
駱成武舉碗喝酒,耿連城慌忙跟上。
“這傢伙說,老子要是滅了他,那我也活不了,他勸我,在多倫開條縫給他,讓他能帶著一部分契丹人逃出去,回祖地。
同時,願意與我結拜為兄弟,奉我為主,將來我指哪他們就打哪,這樣,本帥就一直都是大楚的元帥了,等父皇殯天,契丹人甚至可以為驅使幫本帥奪皇位!”
噗通一聲,耿連城就坐到了地上。
剛才他還滿腦子心疼那些契丹牧民的死亡,現在,哪還有心情去疼人家。
只剩下一個念頭。
自己今日死期至矣!
駱成武怎麼能把這種事告訴他,怎麼敢把這種事告訴他!
還用想嗎,明顯打算聽完就砍自己的腦袋啊。
想到這,耿連城又不怕了,爬起來重新坐好,連喝下幾碗酒來定心神。
“不過本帥沒同意。”
駱成武呵呵一笑,隨手將這封信扔進了火爐裡化作裊裊炊煙,斜著眼看向耿連城,嗤了一聲。
“就耶律隆緒那傢伙,就算再帶上我,我們倆合作,你覺得能鬥得過我父皇嗎。”
後者下意識的搖頭。
“對啊,鬥不過的。”
“耶律隆緒太幼稚了,他怎麼會認為他有資格和我那位千古一出的梟雄父皇掰腕子呢,他算個什麼東西啊。”
“我父皇腦子裡想的什麼,我這個陪了十幾年的兒子都看不透,就他,看些咱們漢人的書,就真拿自己當人傑了?”
“政治這麼骯髒的東西我呀還是少沾的好,別瞎惦記那些不該惦記的東西。”
駱成武有取出一道檄文來,連著那道中央的回令一併放在耿連城的面前。
“我知道你想什麼呢,你想的是,為什麼父皇明明都在檄文裡說了,接受民族共存,又為何要搞這次屠殺對吧。”
後者便下意識點頭。
檄文的最後明確寫著。
“如契丹、女真、室韋、回鶻,雖非華夏族類,然同生天地之間,有能知禮義,願為臣民者,與中夏之人撫養無異。
故茲告諭,想宜知悉。”
既然說了這句話,就完全沒必要再興無妄的殺戮了啊。
那不然,讓其他幾個甘為附庸的種族怎麼想。
“你不懂我也不懂,所以咱倆,只配做棋子。”
駱成武自嘲一笑:“我跟你說個往事,當年我剛拜父皇為義父的時候,我們還在揚州過著且卑且賤的日子呢,那個時候父皇就特喜歡在小本子上寫寫畫畫,不過我不識字,卻總也聽他自己唸叨。
什麼第一步、第二步啥的。
我們父子幾個一路逃亡,殺人越貨、騙財騙物。
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我父皇一手安排好的,每個人要在這一件事中幹什麼都有原因,死人有死人的利用價值,活人有活人的利用價值。
那時候我小還不懂,父皇讓幹什麼我就幹什麼,現在我才知道,從十幾年開始,父皇就從來沒拿我們當過一個獨立的人。
我們只負責把自己的事做好就行。
每個人都做好,這件事就成了。
比如說在軍校,對,你也是軍校出來的,你知道軍校什麼氛圍。
所有人該幹什麼,該怎麼幹,不需要我們自己想,就好像無形中有一隻大手在操控著我們的思想和意志,在引導著我們的行為。
一個戰士戰死了,政工的那批軍官高呼著吾皇萬歲,喊著那句‘大楚將帶著我們的意志飛向天空!’的口號,便激勵了更高昂的戰鬥士氣。
死亡也是有價值的。
當年武寧保衛戰的時候,老侯還有小顧,這倆人你不一定認識,當時老侯是武寧的守將,小顧是監軍,倆人就雙雙戰死在了武寧。
其實他倆能活下來,可活下來的價值哪有戰死的價值大?
那時候,侯家是洪州當地很有份量的一支,軍中的隊伍最初也是老侯拉起來的。
老侯只有戰死,這群人才能跟著我父皇死心塌地的造反。
而且老侯一旦戰死,父皇也不用擔心軍中誰再會和他有分權的風險了。
至於小顧,我那麼和你說吧,他就是你們君衛隊前身的創始元老!”
一抹驚訝,浮現在了耿連城的臉上。
“那時候父皇有一批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