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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州、綏德縣。
這裡是西夏車騎將軍張浦的中軍大本營,而張浦這位党項部族的首領之一,此刻就在綏德縣內,但他和謹慎小心的駱成武、寇仲截然不同。
這位張大將軍,現在正忙著和一群党項族的萬戶貴族,喝酒作樂呢。
不算多麼亮堂的縣衙大堂,上首坐著張浦,這是一個五十歲許的男人,連斌絡腮的大鬍子遮蓋了半張臉,露出的另一半上也滿是橫肉和刀疤,讓人觀瞧一眼,都不免會心中一凜。
而在他的懷裡,則一左一右摟著兩個滿臉驚惶害怕的婦人,容貌倒是不錯,應是從麟州或綏德一帶有門有戶家中搶來的。
除了這張浦之外,衙堂兩側還坐了十幾人,服飾各不相同,有的穿党項服飾,也有著草原、漢人服飾,都沒有著甲。
此刻都喝的酒興正酣,敞胸漏乳之外,也是個個懷抱美人,揉摸的不亦樂乎。
“大將軍,聽說楚軍已經拔營往北而來了,大軍當前,還是應該小心謹慎才是。”
雖然大家都在玩的很嗨,可也有極個別保持清醒,不忘話及軍機正事。
“這南人換了王朝,恐怕不是易於之輩。”
說話的人叫劉仁勖,也是李繼遷時期的老臣,和張浦一樣,是西夏大將之一。
這會張浦腦袋還埋在身旁婦人幾乎快曝露而出的懷中,聞言挪動腦袋,酒氣沖天的嗯了一聲,隨後才回過神來,不屑的揮手。
“一群泥腿子造反罷了,什麼狗屁的改朝換代,也就是那趙宋太弱,連他娘一群草民都打不過,哎呀,你還拿狗屁的什麼楚國真當回事了?
讓他們來,來多少,老子就殺多少。”
劉仁勖臉上冒了汗,這張浦,端的是太狂妄了一些吧。
眼下大楚都已經大軍當前了,張浦竟然還把對手當一群農夫民兵?
“就那群孱弱的漢人,咱們党項族的勇士無不可以以一當十甚至當百。”
張浦大手一揮,臉上滿是倨傲和不屑。
“太平興國三年,本帥隨太祖攻甘州,時宋軍三萬,而太祖與本帥只不過率族中健兒三千餘眾,不一樣打的宋軍抱頭鼠竄。
嚇得南人皇帝派使者來給太祖送禮求和。”
張浦對漢人的不屑是刻進骨子裡的,他大放厥詞的嘲笑著:“漢人,除了娘們長得漂亮,哪有丈夫!
等著吧,本帥明日就整軍攻破那寇仲軍,然後揮軍南下克長安,迎皇上聖駕入主中原。”
得,這張浦明顯喝大了。
劉仁勖嘆了口氣,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張浦自大西夏立國後,明顯是越加猖狂。
可不是嗎,以前的西夏頂天只能算得上是一個地方割據勢力,而現在呢,再小他也是個國家!
國對國,誰怕誰啊。
無法再勸的劉仁勖坐了下來,默默喝酒,堂外此刻卻跑進來一個傳令兵。
入堂即跪,頓首大呼道。
“報大將軍,南楚前兩日又添了一支援軍,數有三四萬左右,軍中打的駱字大旗。”
堂中頓時安靜下來。
駱?
張浦也清醒了許多,罕見有些緊張。
駱可是大楚的國姓,人的名樹的影,駱永勝人家到底是從一介黔首硬生生推翻趙家王朝的主。
難不成會是駱永勝御駕親征?
“駱字大旗?”
張浦這會遲疑起來,他對大楚還真沒怎麼太深的瞭解,當然也說不準這次領兵的到底會是誰。
但心裡還是覺得,駱永勝不可能親自來。
所以還是得看向劉仁勖。
他不瞭解,人家劉仁勖就能瞭解了?
堂內有些出奇的安靜,還是一個酣醉的党項萬戶吆喝了一嗓子。
“管他誰來呢,來一個老子殺一個,來一雙老子就殺一雙。
大將軍何必多慮,咱們的刀殺起南人來,恰如殺雞宰狗一般,來,喝酒!”
堂內頓時鼓譟起來,眾人紛紛開口附和,在這般氣氛下,張浦也是又驕橫起來。
“對,說得好!管他來的是誰呢,只要是南人,那就全都是土雞瓦狗,來多少,咱們就殺多少!”
“吼吼吼~~!!”
一群党項貴族又鬧騰了許久,個個喝的爛醉如泥,便開始心猿意馬起來。
管他哪個叫軍務,什麼是戰機,現在的這群人,滿腦子只有身邊的佳人軟玉。
好在張浦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