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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考慮將來的事情。”
“我也不是沒考慮將來。”寺尾的口氣很嚴厲。
“我也想搞音樂,如果能吃這碗飯最好。可是,怎麼說呢,我還是不能在這上面賭一把。”
“你說我們的音樂是賭博?”
“不是那樣的,成功不成功不是光靠實力,更多的是靠運氣。對不起,我不是可以依賴那種東西的身份呀。想確保一條自己一個人也可以活下去那樣堅實的路。”
“那樣的話,我們也一樣啊!音樂上失敗了的話,其他什麼都沒有了。碰壁也是大家一起碰呀!”
直貴搖了搖頭。
“你們不都有家嗎,有親屬。我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在監獄裡的哥哥。”
那個唯一的親屬還在拖後腿,包括這次——直貴想說,又忍住了。
寺尾開始不停地晃動著雙腿,焦急時候的怪癖。
“到底是怎麼回事呀?以前不是也沒說過什麼嗎!你的處境我都明白,但那也不是昨天今天發生的事啊。為什麼在這個關鍵時候變心了呢?”
“正因為是這個關鍵時候,”直貴平靜地說,“我們追求夢想的時候是快樂的,滿腦子想的都是能成為專業的有多好。可真的要實現了,這樣好嗎?反而不安了起來。所以才考慮再三,覺得要是這樣的心情是堅持不下去的。”
“我也感到不安。”
“不是說過,我跟寺尾的處境不一樣呀。”
直貴一邊說著,一邊在心裡道歉。不想以這種形式來背叛。正因為心裡把他當做夥伴,寺尾才這樣認真。他是真正的朋友,欺騙朋友真是件痛苦的事兒。
“喂!你們也說點啥呀!”寺尾看著其他的人,“幫我勸勸這傻瓜!”
三人互相看了看,最後幸田開口說:
“這麼說,直貴也有直貴的情況啊!”其中一人委婉地說道。(…__…||| 到底是誰說的?)
寺尾眼角向上挑了起來:“你啊,是哥們兒不是呀?”
“正因為是哥們兒,才應該尊重他的意志。本身猶豫不定的人硬是要他留下沒有意義。”
“我說的是他這樣猶豫才沒有意義呢!”寺尾再次看著直貴,“再考慮一下好嗎?為什麼非要退出樂隊呢,難道說有更好的事?”
“想轉入正規課程,”直貴說,“寺尾你也應該收到通知了吧。馬上就要到申請期限了。我想轉過去。不知道還要不要考試。”
“唉!”寺尾喉嚨裡響了一聲。
“成了正規的大學生有什麼意思,每天只是無聊。”
“也許是沒什麼意思,可是將來就職的路就寬了。”
“想成為公司職員,每天在擁擠的電車裡搖晃?你的夢想就是那樣?”
“不是在說夢想,而是現實。”
“作為專業的正式登臺也是現實的話。而且這樣還會實現更大的夢想。”
“祐輔,別說了!”幸田插話說,“直貴肯定也煩著呢。樂隊裡現在缺了直貴也不好過,可是沒辦法啊!”
“是啊,而且缺了直貴好像也讓我們正式登臺的。”
聽了健一的話寺尾眼睛一亮,不好!直貴想。可是已經遲了,寺尾站起來,一把抓住健一的衣領。
“喂!那是什麼意思?怎麼你能說出這樣的話呢?”
健一剛明白是自己失言,“不!不是那樣的。”語無倫次地辯解著。看到他那個樣子,寺尾更加覺得不對頭。
“你們幾個,知道武島要退出的事啊。不對,還不止這樣,是根津暗中唆使,讓你們勸武島退出的吧?”
“不是!”直貴說道,可好像沒有進到寺尾耳中。
“噁心!你們這幫傢伙。想什麼呢?只要自己好怎麼都行嗎?”寺尾把健一推倒,又一腳踢開豎在一旁的自己的吉他,“好吧,想怎麼幹就怎麼幹吧!沒有這個樂隊了。”說著跑出了錄音室。
直貴追在後面,走出建築物,看到快步走著的寺尾的背影。跑過去把手搭到他皮夾克的肩上,“等一下,寺尾。”
“幹嗎?放開我!”
“你也替他們三人想想,他們是怎樣一個心情來找我的。”
“我知道,不是秉性不好才幹不出那樣的事來。”
“他們也是被逼著做出選擇的,要音樂還是要朋友?也是痛苦選擇之後要了音樂的。那也不是什麼不好的事情,應該受到指責嗎?”
寺尾像是不知怎麼回答。轉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