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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身後傳來由實子的聲音,“請他們進來吧!”
“啊……是啊。”直貴還沒想好怎麼辦,對前山夫婦說,“先進來吧,地方很窄。”
“謝謝!打擾了!”兩人說著進了房間。
起居間裡實紀正要開始玩遊戲,由實子讓她停下來,去了旁邊的房間。那時,她頭上還纏著繃帶,前山夫婦像是注意到了。兩人都露出痛苦的表情。
由實子拿過坐墊,可他們沒有坐上去的意思。夫婦倆跪坐在地上,再次低下了頭。
“看到您家閨女這個樣子,再次領悟到我兒子做的壞事有多麼嚴重。我們知道,這不是我們低頭謝罪,武島先生就會舒心的事。可對我們來講,你打也好,罵也好,如果能讓你們心情好些,怎麼做都可以。”這麼說著,前山深深彎下腰,把頭碰到榻榻米上。他妻子正在一旁抽泣著。
“請抬起頭來!”由實子在旁邊說道,“這樣做也……”她看了下直貴,他點點頭。
“兩位再道歉,女兒的傷痕也不會消失的。”
“實在對不起!”丈夫說,妻子用手掩住臉。
“據警察講,好像幹過多次了,你們就沒有一點察覺嗎?”直貴問道。
“說出來丟臉,兒子做的事我們一點都不知道。他高中畢業後,曾找到了工作,可沒幹多長時間就辭掉了,然後就稀裡糊塗地整天混日子。說什麼他也不聽,好像還結識了不好的人。會不會幹出給別人添麻煩的事情呢,我們也擔心,結果還是出了這樣的事……”他搖搖頭,“除了道歉,說出來覺得丟臉又可悲,我們覺得是父母的責任。甭管他了,早晚都是要緊監獄的人。您女兒的治療費,還有我們可能做出的賠償,由我們來承擔。”
看到上了年紀,看上去又像是有一定地位的人,穿戴得體,低著頭認錯,竭盡全力表示著誠意,直貴不知道該說什麼,光是看到他們那個樣子都覺得痛苦。
“你說的我都明白了。”他終於開口說,“必要的賠償,大概我們會要求的。不過,現在很難以平靜的心情聽你們說什麼……對不起!”
“是,我們也知道。今天來就是為了哪怕一句也好,讓我們表示一下歉意,突然來訪打擾了你們,對不起!”
前山夫婦幾次低頭致歉後,回去了。他們硬是放下的包裡,裝著有名水果店的多種高檔水果。
客人走了以後,實紀從旁邊房間過來,馬上就開始玩遊戲,直貴呆呆地望著她的樣子。
“見到那兩人,讓我想起了兩件事兒。”
“什麼事兒?”
“一個是,”直貴舔了下嘴唇,“他們也不容易。兒子被逮捕,正是相當煩心的時候,能跑到受害者家裡來道歉,一般人很難坐到。”
“是啊。”
“至少,我做不到。”說完,直貴搖了搖頭。“應該說,沒做到。我到底一次也沒去。”
“因為,那是……,還有罪的大小不一樣啊。就是他們,如果兒子犯的罪是殺人,是不是不會去死者家裡。因為是搶包,受傷也不是那麼嚴重,是不是比較容易下決心呢。”
“是那樣嗎……”直貴雙手託著腮。
“還有一個是什麼?”
“嗯……”他稍微吐了口氣,“他們,還是好人啊。由實子說過,審判的事,根本和我們沒什麼關係,可還是來謝罪了。他們來了讓我們感覺好些,對於審判的結果不起任何作用。我覺得他們還是非常好的人,只是太軟弱,管不了兒子。”
“你想說什麼呢?”
“他們是好人,那是立刻就能明白的事兒,可是……”直貴把手指插入頭髮中撓著頭。然後停下手接著說,“可是,我還是覺得不能原諒他們,雖然知道做壞事的不是他們,可實紀和由實子受的傷不能就這樣算完了。看到他們倆跪在地上道歉,我不由得也非常難受,喘不過氣來。就在那一瞬間,我明白了社長說的意思。”
“說什麼了?”
“只要自己堂堂正正地做就可以了,這種想法是不對的。那隻不過是一種讓別人接受自己的做法。實際上應當選擇更為艱難的道路。”
當天晚上,直貴寫了封信。
剛志:
身體好嗎?
今天大概也是在工廠裡幹活兒吧。你到那以後已經過了好幾年了,是不是開始在意釋放時間的事情了呢?
可是,我今天必須跟你說一件重要的事情,從結論講,這封信是我給你的最後一封信。而且今後拒絕接受你寄來的任何郵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