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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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雞蛋,一股腦擺上桌子,叫他快吃。李大和沒有理她,眼睛瞟女孩一下,又往窗外看一下。
火車跑快了,離開了燈火通明的長沙城,穿行在茫茫黑夜深處。李大和的心跳比火車還快,他實在不敢這樣面對面站著,起身走到吸菸區,對著窗外飛逝的漆黑原野抽菸。站在那裡也是站,站在這裡也是站,這裡可以抽菸,還可以逃過坐在那裡雷打不動的可疑人。
“李大和!”李大和剛點燃第二支菸,身後傳來輕輕的一聲,他猛一回頭,看見是對面那女孩。
“肖向利!果然是你!”李大和把剛點燃的煙丟在地上,伸腳踩了踩,話說得都有點結巴。
“呵呵,你們上車我就注意到了,怕認錯人!”肖向利道。
“我也是!”李大和道。
“是啊,是啊,太離奇了吧!”肖向利說。
“你這是去哪裡?廣州還是深圳?”李大和問道。
“深圳,”肖向利道。
“沒在老家上班了?!”李大和很驚訝。
“不是,去探親。”肖向利望著窗外,悠悠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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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媽”1
隨著火車的伸縮、推進、兩人的身子有節奏地搖晃著。肖向利伸出左手扶著車廂,李大和伸出右手扶著車廂,窗玻璃像塊重疊影像的魔鏡,外面一片漆黑的時候,照見的是他們兩張面孔,彷彿是貼在上面的兩張舊年畫,而外面晃過燈光的時候,年畫迅速撤去,看見的是一個稍縱即逝的城市或者小鎮。
剛出長沙城外沒多久,他們就開始站在這裡,一直說到了衡陽站,列車減速進站,他們回到了車廂。肖向利要李大和坐她的座位,李大和哪裡肯幹,堅持在王霞身旁站著。王霞斜靠著椅子沉沉入睡了,戴著一朵粉紅色綢織荷花的頭歪向一邊,和著鐵軌的節奏發出勻稱有致的鼾聲。看著王霞可愛的睡態,肖向利抿嘴一笑,問:“這是你愛人?”
李大和朝她擺擺手,笑了笑,沒有作答。
肖向利能夠一眼認出自己,不由得讓李大和暗暗吃驚。他能夠記牢她是一點不奇怪的,可以說當時他們是在暗處,作為寫字樓文員肖向利即是在明處,差不多全廠的人都認得她,而身在明處的肖向利卻不可能認得這麼些人。肖向利與李大和認識,也就是那麼一天的時間,雖然約好了一起去看何在江的,他卻因為趕去鴻運達報到上班而爽了約,並且向她撒了謊言。
何在江跟她的一段浪漫而離奇的交往,使肖向利成為李大和記憶深刻的一個人。她給何在江製造了一種美妙的遐想,最終又狠狠地將他拋向一個近乎絕望的角落。那一段離奇之戀對何在江的打擊到底有多大,這個世界上大概只有李大和最為清楚了。
李大和幾次想提起何在江,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肖向利也自始至終沒有提起他,彷彿這個人跟他們一點關聯也沒有。
雖然沒有變成白天鵝,眼前的肖向利卻也再不能說是“醜小鴨”了。當時她身上最大的特徵就是被工人們背後廣為議論的“飛機場”,而現在,她的胸前也已是輪廓分明,起伏有致了。如果說過去的肖向利是乾瘦得如同一根遇旱的蒜苗,而現在卻是一根水分充足的大蔥,有了一個成*人應有的肉感和韻致。
剛才站在吸菸區裡,肖向利努力使用最簡潔的語言,告訴李大和她跟他們別後幾年的生活。那年回到永州,本來安排了工作,上了班,忽然得了重病,治療了半年,撿回了一條命。後來家裡出現很大的變故,她就沒再回到永州,把工作調到了長沙,一邊工作一邊自學完了法律本科,現在正在準備參加全國司法考試,拿律師資格證。透過親友的介紹,認識了一個在深圳駐軍某部服役的老鄉,前陣子結了婚,現在是到部隊探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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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媽”2
李大和站得雙腿發酸了,不停地交換著著地的腿。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