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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四噸糧食已發完。來得很巧,縣委全體常委正在開會,還在佈置反右傾運動。佔彪率人以工作組的名義直接進入會議室,圍住這七八個縣委幹部發問:“你們身為地方父母官,知道不知道你們縣裡餓死多少人?”縣委書記不滿地說:“我知道下面死了人,但都是特殊事件。歷史上哪朝哪代不死人?!”樊剛大怒,一腳踹散了一把椅子喝道:“你可知道村裡有多少家絕了戶,有多少村絕了村?!”
縣委書記一看就是南下幹部,脾氣也不小喊道:“我是共產黨員,我在執行黨的政策!”佔彪上前先小聲說道:“你們都知道這句話吧:民以食為天。我們先不說黨的原則黨的政策,只說你們都摸摸胸口還有多少良心,你們讓民有食了嗎?成批的人活活餓死了,你們還不安排救濟他們還在反瞞產反右傾……”說到這裡,佔彪聲音越來越高,最後也喝了起來:“日本鬼子打進來殺了人我們認了,旱災水災火災地震死了人我們也認了,但現在沒有戰爭,也不是天災,是你們搞的這些運動活活餓死成千上萬的人!這是人禍!黨的政策決不會讓這麼多人餓死!如果黨中央毛主席知道了,會把你們個個槍斃!”
縣委書記氣勢頓減:“成千上萬的人餓死,不至於吧。”佔彪又上前緊盯著他眼睛說:“我們從省城一路過來,看了你三個公社,29個村子,絕村的就有16個!不然你們馬上上我們的車,我們去實地看看。”旁邊一副書記搖起會議桌上的電話:“隊長同志,您剛才路過的是哪個公社,我們核實一下。”電話接通後縣委書記親自問話:“張書記,你們那裡有餓死的人嗎?”電話那邊說了幾句,縣委書記又罵道:“什麼形勢大好,我知道有餓死的了。不給你帶右傾的帽子,你他媽快給我說實話,人命關天,老百姓要都餓死了要我們共產黨幹什麼!”又聽了半天他默默地放下電話,轉身對縣委的幾人說:“你們都明明知道情況,卻都和我報喜不報憂……隊長同志,多虧你們工作組下來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佔彪馬上回道:“該怎麼辦?!保人啊!縣裡糧庫裡有多少糧?”那副書記接話:“第一糧庫有十五萬斤大米,第二……”樊剛打斷道:“沒人跟你玩算術,一共有幾個糧庫?總數有多少斤?”那副書記道:“有五個糧庫,還有九十萬斤糧食,那可是要上繳國庫存的糧,動不得的。”縣委書記看樣子也很為難。這時佔彪脖子一擰命令:“再不開倉放糧,就地正法!”四名身為解放軍戰士的抗日班老兵刷地拔出手槍指向縣委一幫人。那縣委書記忙說:“為了老百姓的生命,我豁出去了。大家都在這裡籤個字,我們縣委全體同意放糧救災。”
佔彪冷笑一聲說:“看來還是怕你烏紗帽掉了,還簽字畫押的……從現在起,你們縣委全體人員在這裡現場辦公三天,開倉放糧五十萬斤!剩下四十萬要在秋收前分批放完。另外,要派所有的醫護人員下鄉救人,還要成立孤兒院和養老院,把還剩下的孤兒和老人都集中到一起統一救濟。”
這時雷科長從樓下跑來對佔彪小聲說:“成義場長來電……他們的糧也發完了。”
成義是向宜賓方向去的。一路上也是同佔彪所遇一樣,荒涼的田野,稀少的人跡,村村不見炊煙。上午到了一個抗日班老兵的村子,村子裡一片淒涼,遇到的人都不洗臉不梳頭,彷彿都到了世界末日。找到抗日班老兵的家,只見家徒四壁,屋裡幾乎是空的。成義以前來過這家的,家裡的飯桌沒了,炕櫃沒了,炕上連被褥都沒有隻剩下一領破炕蓆。廚房裡沒有鍋和灶臺,只有兩個到食堂吃飯的破碗。房子東面的一面山牆也倒了,用稀疏的包穀稈紮起的笆子勉強擋著風雨,連豬圈都不如。
老兵的寡母和兒子在家,瘦得已是皮包骨,孩子的大腦袋幾乎抬不起來了。小蝶一看便說,這已是從浮腫病轉為乾瘦病了,馬上就要不行了。成義馬上從車上扛下一袋大米一袋麵粉,又給聞訊而來的幾家鄉親每人分了十斤米。寡母一見大米抓起就往嘴裡塞,問了半天才問清楚兒子和媳婦被做為強壯勞力參加地區的引水工程會戰呢。
向前走了不遠就到了引水工程工地,這回可遇到人群了。工地上紅旗招展,人潮湧動。農民們全部是軍事化,各民兵連、娘子軍的番號觸目皆是。成義又以中央專案組外調的名義找到工地會戰指揮部要人,這次佔彪要大家還是以外調或工作組的名義做為掩護。小蝶則看到工邊旁的兩個病號大棚走去,她看到了有護士的白大褂身影。大棚外還豎著傳染病區的牌子,十多口棺材擺在那裡。
大棚分男棚和女棚,男棚有上百人,女棚更多有四、五百人。帶著兩個警衛員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