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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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有一個很明顯的特徵,就是他左手小指只有半截,這是由於他年輕時為戒賭,雖未英雄斷腕卻也算很悲壯了。我猜想顧順章一定會跟徐恩曾坦白這一細節,因而提醒老向出門時左手一定要插在兜裡,這樣是不是更瀟灑些呢。
當我再一次來到向忠發的住處,已是六月十八日了。屋裡雜亂無章,有些舊報紙被開啟著,還有幾張紙漂在桌子上。我可以理解此時向主席額心情,但我覺得他沒必要這麼表現出來,就好像誰欠了他上下五千年似的。
為了掩人耳目,即使在屋裡子,我也叫他“老闆”。我說,老闆,伍豪【此為周恩來化名】他們希望你去趟江西。
向忠發慢條斯理地問,什麼時候走呢?
越快越好。我乾脆地傳達組織上的決定。
我是老闆,我得想想。
為了把危險說夠、說透,我說,顧順章的人成天在咱們周圍晃悠,很多人已經離開上海了。
向忠髮梳了梳鬍子,道,顧順章這個王八羔子,骨頭真軟。我真想一槍把他給斃了,你們紅隊的人呢?
都疏散了。
白色恐怖又來了,租界裡也不安全了,還是趕緊吧。
那好。
不過,我、我得去看望一下楊秀貞。你知道她的地址嗎?帶我去。
我不知道啊。
那你幹嗎來了?
這樣吧,我跟組織上說一下,看看組織的意見再定。
我是老闆,可老闆大不過組織,是不。那你就去問吧。
那,老闆,我先走了。
我趕緊把向忠發的意思告訴了李克農。翌日,李克農來跟我說,組織上同意老闆去看楊秀貞,但不能過夜,見一面就得走。隨後,他把也已轉移的楊秀貞的住址告訴了我,讓我領老闆去。
我深知責任重大,尤其是不能讓老闆過夜這一點非同小可,簡直是要干涉人家的私生活啊。可是為了不功虧一簣,為了黨魁的萬無一失,我決定,冒死一諫。
這裡是法租界霞飛路的一家珠寶首飾店,楊秀貞和陳琮英就住在樓上。陳琮英是任弼時的夫人,而任弼時早在三月就去中央蘇區了。因而她就被安排和另一位領袖的女人住在了一起,這聽起來好像有點彆扭啊。其實,更彆扭的是此時的我。
向忠發開始時還有些拘謹,對楊秀貞沒那麼親熱。
我瞅了空檔,便說,老闆,公司那邊說你不能在這裡過夜,得馬上走。
向忠發反而拉著楊秀貞的手,盯起我來。
楊秀貞也緊緊摟住向忠發,還親了一口。這一吻如同蓋上了章,而且是在一份特別檔案上。
陳琮英在一旁看了,很不好意思,就默然地看著他處。
我知道,老闆不會走了。這位無產階級的領頭羊一鑽進狐狸窩裡,就把自己的蹄子給卸掉了。
那我明天早上來接你吧。我只得退一步說。
向忠發忽然大聲說,明天一早,我會自己叫計程車去的。你不用來,放心吧!
我還能說什麼呢?我再也沒有組織給的別的錦囊妙計了,我其實也只是老向的下級罷了。我便找了個臺階,道,陳大姐,我先走了。
陳琮英轉過頭來,衝我一笑,也不說啥。
我轉身下樓,叮咚的聲響和著樓上的歡娛。
第二天,我在約會的地點沒等來向忠發,便感覺出事了。那麼,我是不是也不安全了呢。心中惴惴不安,也不敢去和李克農聯絡,便在一棵梧桐樹的樹皮上留下一個暗號。
後來才知,那天一早向忠發還真的從狐狸窩裡爬了出來。他撣了撣身上的狐狸毛,出門往探勒汽車行而去。途中,他被一群人擁住,用汽車帶到了善鍾路巡捕房。
向忠發是怎麼被盯上的呢。記得顧順章曾給向忠發介紹過一個女傭,讓後者服侍楊秀貞。等向忠發轉移前,這個女傭就被解僱了。可能是顧順章找到了女傭,從她那裡也找到些線索。有一個重要情況,就是楊秀貞在一家裁縫店做了件旗袍,還沒得,估計過幾天會來取。於是,顧順章派人去那家裁縫店看守,死等楊秀貞。果然,她來了。
那麼,我當時為什麼沒有被盯上了。難道是顧順章抓大放小,還是我幸運異常,抑或是他還想放長線?一個謎接著一個謎,謎面各異,謎底也有千秋。當這個謎跟自己密切相關,就更多了一層神秘與揪心。
向忠發被捕第二天,被引渡到淞滬警備司令部。在這裡,向忠發見到了徐恩曾。在徐恩曾眼裡,還真像一珠寶店的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