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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不想殺你,但人生於世,並不能事事順意。”

陽明舉起劍準備刺向我,眼睛睜大。

“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陽明遲疑了一下,點頭說:“你說。”

“為什麼你要背叛蒼雲門?”

陽明沉默了一會,但劍還是舉在半空中。

他道:“恐怕就是妒忌吧。”

“妒忌?”

“嗯,曾經作為蒼雲門年輕一輩中最聰慧的天才的我,深受所有人,特別是師傅的厚愛。那時候以為自己會永遠在所有人焦點當中,並且作為師傅的親傳弟子接任蒼雲門下一任的掌門。我分外的努力修煉,努力的向著所有人期待的那個我成長。我是那麼的努力,可是自從師妹和師弟的陸續出現之後,我就逐漸退出了所有人的視線。”

“他們兩個才是真正的天才,並不像我一出生就生在蒼雲門,從小就受到嚴格的修煉。他們後來才來到蒼雲門,可是卻成長非常,天賦驚人,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帶走了,估計再過不用多久,他們就會超越我。”

“我並不恨他們,綺月和月心。相反的,我很愛他們,很關心他們,他們兩個都是那麼美好。我真正恨的,只是那些曾經將厚望寄託於我,卻又狠心的拋棄我的人。師傅是這樣,八位長老是這樣,蒼雲門上上下下的弟子都是這樣。”

陽明痛苦地閉上眼睛,搖了搖頭。

“太無情了,這種從最高點掉下來,變得一文不值,成為別人眼中的過客的感覺你能懂嗎?”

靜靜的聽著陽明故事,我似乎明白了許多他的過去,可是最深的那處傷口,我如何也接觸不了。

我說:“我體會不到你的痛苦,可是我理解你的行為。可是你是聰明人,這個由妒忌產生的恨,真的值得你背叛大家嗎?”

“還有一件事情。”

陽明露出苦笑說:“我希望修真者和妖怪能夠一起和平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他說的話重重的震撼了我,我甚至一時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但是陽明卻是很認真的跟我說起來。

“多年在外的修行,讓我遇到過許多的事情。我知道許多妖怪都不是會害人的,它們有人性,有善心,有親人朋友。明明並不是邪惡的生靈,卻是遭到修真者打著正義的口號殘殺。太卑鄙了,妖怪和修真者的關係不應該是這樣子的,我想打破這樣的局面,我想讓一切結束之後妖怪能夠光明正大的跟人類生活在一起,生活在這個美好的人類世界裡面,而不是現在這樣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

我呆呆地看著陽明,他的想法出乎我意料萬里之外。

“讓妖怪光明正大的跟人類生活在一起”,原來他懷著的是這樣的理想,這才是我作為妖王應該背上的理想,可是眼前這個人卻是自覺的想去這樣做。

“我聯合羅清宗願意幫他們就是因為他們也是懷著這樣的理想。修真界的支柱是蒼雲門,讓妖怪平和的生活下去的第一步就是先要消滅蒼雲門,妖族才有機會崛起。這個過程會有犧牲,可能會有許多修真者和妖怪會死去,但是這都是必須的,只要這樣做修真者殘殺妖怪的局面才能夠改變。”

望著陽明堅定的眼睛,我對這個人的所有負面情緒都消失不見,反而更多的是敬重。沒錯,我木冬青這輩子沒有崇拜過誰,但是此時卻不由自主的崇拜他。

“我明白你的意義,我此時也很想告訴你其實我跟你一樣有很像的想法。”

我也堅決地對陽明說:“可是這種犧牲那麼多人的行為,透過戰爭和殺戮來達到和平的方式,我無法接受!”

空洞的牢房裡,靜幽的迴響在徘徊。

陽明愕然,但是隨即搖頭道:“現在說什麼也沒有意義了,我只有向著這個方向走下去,即使要親手殺死許多我並不想傷害的人。”

長劍刺下,這一次,陽明下了必殺的決心。

當長劍刺下來的前一刻,我盯著陽明的眼睛,千年妖瞳泛起微微的紅光。

當陽明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處於整個世界一片通紅的平原上。戰火,黑煙嫋嫋升起,妖怪和人類的屍體到處都是,一把把的武器插在這片大地上。

我站在他不遠前,手腳的鐵銬已經消失不見,望著他驚慌張望的模樣。

“怎麼回事?這裡是哪裡?”

陽明看到了我,立馬橫劍身前嚴陣以待地看著我。

“這是你使出的法術?幻術?不可能,你明明已經被玄鐵鎖鎖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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