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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貴顯,難道一席盡說了罷。”眾人一齊讚揚。
無訛複道:“又有說不得、解不得的。功成業遂之後,有白日勝天的格也。非昇仙,便是成佛。曷不稀異麼?”仁舉道:“這等說起來,莫不是寒門過福了麼?”說話間,酒席擺上來,大家暢飲盡醉了。臨起,無訛又向孝廉道:“可惜哉!瞎子年紀多了,到令郎大顯時候,不知能看得見不得見了呢?”一人道:“你是無訛,為何連自己的壽數也不知麼?”一人道:“潘先生嘴強了,很所以過去一半的年紀知道,未來的一半年紀就不知道。”說的大家都大笑而別。
過了幾天,即是初七朝,眾親戚來會,是孝廉之嬸母與同曾祖的哥哥、弟弟,並三個侄兒;再有庾夫人之弟與弟婦,並小姨夫、甥兒。一共十來人,俱送喜蛋一盒來了,庾夫人因有叔婆是長親,勉力起迎。各相見畢,又抱遊兒與眾親觀看。人人撫弄一番,不笑不啼,絕無聲息,都疑是個啞巴。
仁舉瞧科,便向眾親戚道:“前日潘強嘴在酒席上,說有可駭的話,如此這般。這是傳不得的,又信不得的。我如今要為眾親戚說啞巴,解解人的疑惑了。”眾親戚齊應道:“總是潘老瞎的,便是無訛。自然是應驗的日子。”是晚宴罷各散,不在話下。
且說庾夫人產的只七日,即強起身迎接親戚,氣脈不完,感了風寒,便頭疼發熱起來。飲食不進,醫藥無效,日重一日。
仁舉不勝憂悶,一面煩人僱覓奶孃,一面發帖請醫,俱說娩後氣虛傷寒,邪熱搏結,瘀血凝滯,汗下難施,只用兩鮮調和的劑,看是何如。
時楊公子還有三四天缺乳了,並不啼哭。老媽們看的焦悶,把來米飲喂些,也嚥下去。原來咸寧是個縣分,那裡尋得請好醫、好**,孝廉只自叫苦。
庾夫人呻吟不已,便對孝廉說道:“我聞往日大姨夫謝少傅說,興國州有一安太醫,年老業明,到有起死回生之術,不徒青囊明理,又有神法,善養孩兒之方雲。相公就是備禮發帖,一為邀請,一來看看問劑藥,二則導兒聲息。豈不兩全的麼?”仁舉許諾,即遣侄兒楊少璉齎幣向興國州請安太醫去。
且說這安太醫,名學古,號一洲。這是聖嘆撰《水滸傳》,梁山泊主、及時雨宋江患了背瘡,浪裡白條張順邀致神醫安道全療得瘡腫,仍以入夥梁山泊。後來招安,奉使乘舟往朝鮮國。
舟過暹羅國,為國王李俊所劫,復落草於暹羅田。這學古便是道全之後。安道全素居揚子江邊建康府。其子懼禍及家,仍潛逃到武昌興國州隱居,世傳的以青囊術名於一世。公門巨族,無不延請。到底是醫道神明,人又謹慎,重義輕利,投劑一帖,但得差蘇,人都呼他安一帖先生。當日,楊少璉到門進帖。學古見了楊孝廉請帖,忙下堂迎接。少璉敘禮茶畢,學古道:“兄長特地枉屈,有何見教?”少璉躬身答道:“在下是咸寧楊孝廉侄子,楊少璉的便是。嬸嬸產下孩兒後七日,感冒風寒,呻吟在床。咸寧乃是小都會,醫道沒稱。尋常平劑,都不中用,也難責效。重以孩兒缺乳呱呱。在下承叔父之命,敢冒唐突,遠來請教。懇望先生,特垂慈念,一舉玉趾,賁然枉屈,以濟兩個殘命。即個,仍進禮幣。”學古欠身道:“久仰,久仰。咸寧真孝廉楊老先生,孰不景仰。學生僻居固隔,不能躬造門屏,以燻德望,中心懷恨。今也聞命,曷不效力。但恐學術空疏,不敢克當。一概不受禮物。”即起,收拾行李,提了藥囊,背上包裹,一同登道。
不消兩日,到咸寧。少璉先到室堂,拜見孝廉請安。繼問嬸嬸誣忠無損,然後俱言安大夫之偕來。孝廉大喜,倒屐出門,候了大夫到門,迎揖延至書房,敘禮寒喧。
獻茶,飲畢,安學古先開言道:“閣候是產後添症。大凡產後生患,易治而難劑。為日且多,宜先診候便是呢。”孝廉道:“拙荊今也四十上年紀,始胞孕下,就是老娩,血虛發疾。請先生仔細瞧著。”學古道:“業已聞命,底個自然。”於是少璉北入內堂,說了大夫過來。老蓮答應了,連忙奉庾夫人蓋好被窩,放下帳子,丫鬟們趕著收拾房裡的東西。一時少璉同著安大夫進來,孝廉復隨後入來了。老媽們一同打起簾子。
少璉道:“老蓮,你先把夫人證勢,向安大夫說說仔細罷。”安大夫道:“且慢說了。等我診了脈,聽我說了,看是對不對。若有不合的地方,再訴告我罷。”老蓮答了幾個“是”,便向帳中扶出夫人一隻手,擱在迎手上。
安大夫移近,回著頭,伸了三個指頭,輕輕的診了好一會兒。又換那隻左手來,一向的診了。又一面便頻頻顧眄了床上之孩兒。看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