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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星,李蒙和劉子俊三人圍在一起,蹲著吃飯,劉子俊好像忘了剛才的悲傷似的,伸著頭在聶星和李蒙的飯盒裡搜尋著,然後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說道:“李蒙,你碗裡的飯菜怎麼比我還多啊,我這點飯菜吃不飽!”
聶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道:“你的飯菜不少啦,別打別人主意!”
李蒙說道:“那我給你一點吧,我不怎麼餓,早上吃的太飽了!”
劉子俊故意說道:“我說著玩的,你怎麼當真了!”
李蒙說道:“我是說真的,這碗飯我吃不完!”
劉子俊悄悄地瞟了聶星一眼,見他沒什麼反應,興沖沖地把自己的飯盒伸到了李蒙的面前。
火車是下午兩點鐘到的,新兵們上了火車後便趴在座位上睡覺了。
聶星正睡的迷迷糊糊,突聽到旁邊有嚼東西的聲音,睜開眼睛一看,是李蒙,他正在吃家裡帶過來炒好的幹豆腐。聶星輕聲問道:“你餓了嗎?”
李蒙見把聶星吵醒了,很不好意思,把手中袋裡的幹豆腐遞到聶星面前,低聲說道:“吃一點點吧!”
聶星伸手拿了一小塊放進嘴裡,嗯,真香!
李蒙強顏笑道:“我突然想吃家裡的東西了!”
這時,一個人影從車廂那邊輕手輕腳走過來,兩人一看,是王海。王海走到他們身邊,做出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然後伸手從李蒙遞過來的袋子裡拿了一塊幹豆腐放進嘴裡,嚐了一下,伸出一個大拇指,然後又拿了一塊走了。
六點半的時候,馬振遠和王海等人幫列車員推來了送晚餐的小車,晚餐很簡單,一個饅頭,一個雞蛋,一瓶牛奶。馬振遠解釋說,火車上不宜吃太多,吃多了身體會不舒服。
其實聶星他們早就不舒服了,火車上沉悶,枯燥,炎熱,空氣不流通,每個人感覺呼吸非常困難。這些原本沒有坐過火車的新兵蛋子以為坐火車很好玩,沒想到卻是這樣受罪。
火車在凌晨四點到達終點站,聶星等兩百多個新兵下車後,立馬被幾輛軍車接走了。聶星坐在幾乎被帆布遮的嚴嚴實實的軍車裡,什麼都看不見,車裡面沒有燈,外面天又沒有亮,他只能老老實實地坐著。
也是不知道是到了哪裡,剛才火車進站的時列車員根本就沒有播報,而且下車時走的匆忙,沒來得及看清火車站的站名。聶星感覺有些孤立無援,感覺自己這些人像是被販賣的一群綿羊,帶到一個不知名的虎口。
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彷彿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一樣,車子突然停下了。外面來了操隊練習的聲音,眾多高昂的雄性聲音像老虎獅子一樣發出爆吼。
一隻手一下就把外面的遮的嚴嚴實實的帆布掀開了,刺眼的陽光射了進來,車裡面的每個人下意識地用手遮住眼睛。
王海的頭探了進來,高聲叫道:“到部隊了,把胸前的紅花摘下來,你們可以自行帶著留個紀念,然後馬上下車!”
新兵們連忙把胸前的紅花摘下來放進自己的行李包裡面,陸陸續續地下了車。
當聶星下車時,兩眼放望過去,眼前的這個地方與自己那個縣城截然不同,彷彿置身於一個新的世界。
第044章 新兵(二)
聶星看了一下時間,早上九點五十四。
在士官王海的命令下,從幾輛車上下來的新兵又排成幾條隊伍。
王海一個立正,恢復了他的軍人氣質,吼叫道:“各位注意,立正,向左看,前排左邊第一個開始,報數!”
迎面走來了幾個中尉和上尉軍官,其中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上尉身高在後面幾個人之上,走起路來特有勁,像頭公牛似的,渾身充滿了精氣神,他年齡大概在三十五歲左右,身體筆直,鼻子下面長著幾根鬍子,只幾大步就走邁到了隊伍的前面。
待報數完畢後,王海一個轉身,對著那個上尉敬了一個禮,喊道:“報告連長,153團5連2排3班班長王海配合指導員到郴州市選拔和接送新兵,應到216人,實到216人,任務完成,請連長指示!”
那個叫連長的上尉軍官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滿意道:“好,乾的不錯,這些天在縣城選兵辛苦吧?嗯,我咱看你長胖了呢,是不是吃了不少山珍海味啊?”
旁邊的那些一起選拔和接送新兵的官兵像看熱鬧似的笑了起來,其中也包括馬振遠。
連長瞪了他們一眼,罵道:“你們這些指導員,排長,是不是吃的嘴巴長泡了,竟然讓我的王大班長向我彙報工作。不說一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