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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許再上這兒來,我就有權使用暴力,我槍斃了你!我堅決槍斃你!至於你,先生,〃他轉向我說,“我給你同樣的警告。我知道你的可恥職業,你可以上別處去顯示你的本事,我這裡用不著你。”
“我不能走,〃我的主顧堅決地說,“除非戈弗雷親口告訴我他的自由沒受限制。”
我們的這位不情願的主人按了一下鈴。
“拉爾夫,〃他命令道,“給本地警察局打電話叫他們派兩名警察來。就說有賊。”
“等一等,〃我連忙說,“多德先生,你應該知道,埃姆斯沃斯上校是有權利的,我們無權進入他的住宅。另一方面,他也應該知道你的行動完全是出於對他兒子的關注。我冒昧地說,如果允許我和埃姆斯沃斯上校談五分鐘,我可以使他改變他對這件事兒的看法。”
“我沒那麼容易改變,〃老上校說。〃拉爾夫,執行命令。你還等什麼?快打電話!”
“不行,〃我說著往門上一靠。〃警察一干涉就恰恰會導致你所懼怕的結局。〃我掏出筆記本在一張撕下的紙頁上匆匆寫了一個字。我把紙遞給上校說:“這就是我們前來的原因。”
他凝視著紙條,臉上除了吃驚以外什麼表情都消失了。
“你怎麼知道的?〃他無力地說著,沉重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我的職業就是把事情弄清。這是我的業務。”
他沉思地坐在那裡,瘦削的手摸著蓬亂的鬍鬚。終於,他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手勢。
“好吧,要是你們非要見戈弗雷,就見吧。這事兒我不負責,是你們迫使我做的。拉爾夫,去告訴戈弗雷先生和肯特先生,我們過五分鐘就到。”
五分鐘之後我們已經走過了花園小徑,來到神秘小屋前面。一位蓄鬍須的矮男子站在門口,臉上露出十分詫異的神情。
“這太突然了,上校,〃他說道,〃這完全打亂了咱們的計劃。”
“我實在沒辦法,肯特先生,人家迫使咱們這樣做。戈弗雷先生在嗎?”
“是的,他在裡邊,〃他說著轉身領我們走進一間寬敞而陳設簡單的屋子。有一個人背朝著壁爐站在那裡。一見那人,我的主顧立刻跳上前去伸出手來。
“嗨!戈弗雷,見到你太好了!”
但是對方揮手叫他後退。
“不要碰我,吉米。不要走近我。是的,你非常驚訝!我已不象那個騎兵中隊的棒小夥子、一等兵埃姆斯沃斯了,是吧?”
他的面容確實是異常的。可以看出他本來是一個五官端正、面板被非洲陽光曬黑的漂亮男子,但是如今夾雜在黝黑面板之間有一些怪樣的白斑片,這使他的面板變白了。
“這就是我不見訪客的緣故,〃他說道,“你我倒不在乎,但用不著你的同伴。我知道你的意思是好的,但這麼一來對我不利。”
“我只是想確知你是安全無恙的,戈弗雷。那天夜裡你往我窗裡瞧的時候我看見了你,後來我就不放心,非把情況弄清不可。”
“老拉爾夫跟我說你來了,我禁不住要瞧瞧你。我希望你沒看見我才好,後來我聽見開窗子的響聲,我只好跑回小屋。”
“到底是怎麼搞的,何必這樣?”
“這個事兒倒也不難說清楚,〃他說著點燃一支香菸,“你記得那天早上在布弗斯普魯的戰鬥嗎,就在比勒陀利亞外邊的鐵路西線上?你聽說我受傷了嗎?”
“我聽說了,但不知道詳細情況。”
“我們有三個人被切斷了和本部的聯絡。地勢很不平坦。有辛普森——就是外號叫禿頭辛普森的那個人——有安德森,還有我。我們正在追擊布林人,但是他們埋伏起來,把我們三人包圍了。他們兩人被打死了,我肩上中了象獵槍的子彈。但是我拼命趴在馬上,跑了幾里路我才昏過去掉下馬來。
“等我甦醒過來,天已黑了,我掙扎著站起來,感覺異常虛弱。使我吃驚的是近處就有一座房子,相當大,有南非式的遊廊和許多窗子。天氣很冷。你知道那種夜晚襲來的令人發僵的寒冷,那是一種令人厭惡的、難以忍受的死冷,和爽利明快的霜凍很不一樣。簡單說吧,我感到徹骨地寒冷,唯一的希望就是設法達到那座房子。我拼死力站立起來,一步一步拖著,幾乎已經沒有知覺。我只依稀記得爬上臺階,走進一個大敞著的門,進入一間擺著幾個床位的大屋子,倒在一張床上,嘴裡滿意地哼了一聲。床上被子已攤開,但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我把被子往我顫抖的身上一拉就睡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