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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由娘子來坐莊。”眾人便重新洗牌,再開一局。不料形勢陡然為之一轉,裴玄靜漸漸熟悉了規則,這一局竟然大獲全勝,勝得乾脆徹底,就連韋保衡這等高手也目瞪口呆,連聲道:“原來娘子精於此道,倒是失敬了!再來,再來。”
蘇幕在一旁心不在焉地瞧了會兒熱鬧,猶自記掛張直方去請魚玄機一事,便再次趕出去打探動靜,不過只敢走到能瞧見咸宜觀大門的地方。
月光下的咸宜觀如同一個巨大的黑影,寂然無聲。晚風清冽,菊花的香氣絲絲縷縷,在四周若有若無地盤旋著,愈發顯得詭異而神秘。
看這情形,張直方應該是已經進了咸宜觀的大門了,且不吵不嚷、無聲無息,這可是件難得之事。大概素來我行我素的張直方也如同京城的許多達官貴人一樣,暗中傾慕魚玄機吧,畢竟,像她這樣的大美人兒兼才女是少之又少的。蘇幕這樣想著,心下略為寬慰,好奇心卻不由得大起,不自覺地往咸宜觀方向走去。她手中未打燈籠,又害怕為張直方驚覺,刻意放輕了腳步。躡手躡腳地走到咸宜觀牆角,剛一伸頭,便看見一黑影從牆頭翻出。蘇幕一呆,本能地問道:“是張將軍麼?”
那黑影乍然聽到她發問,也愣在當場,顯然料不到竟然有人隱在角落中。但他僅僅是稍一遲疑,便提氣一縱,竟然就此躍上了咸宜觀的高牆,隨即跳入觀中,如兔起鶻落,頃刻即闃然不見。
蘇幕眼睜睜地看見那黑影沒入黑暗當中,猶處在驚詫當中,又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哎呀”一聲,急忙往咸宜觀大門跑去。大門恰好就在這時候開啟了,一名綠衣侍女舉著一隻小小的燈籠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皎潔的月光和微弱的燈光交相映照在她圓潤的臉龐上,顯出幾絲難以名狀的嬌豔。蘇幕遠遠瞧見,急忙叫道:“綠翹!綠翹!”
那名叫綠翹的侍女一時愕然,她站在燈光的明處,尚看不清蘇幕的面容,只揚聲問道:“是誰?”蘇幕已經奔近大門,道:“是奴家,勝宅的蘇幕!綠翹,奴家告訴你,適才有人飛進你們咸宜觀……”
一語未畢,張直方和魚玄機已經並排走了出來。張直方雖然面色依舊通紅,卻已然全無醉意,虎目一轉,落在蘇幕身上,狐疑地問道:“蘇幕?你來做甚麼?”語氣已然有不快之意。蘇幕被他一瞪,竟然不敢再提下面的話頭,幸好她心思甚為機巧,立即賠笑道:“奴家記掛將軍,特意過來看看。”張直方點點頭,道:“我已經請得魚鍊師,這就走吧。”
蘇幕應道:“是。”閃身到一旁,讓張直方和魚玄機先走。又心想:“魚鍊師一走,咸宜觀只剩下綠翹一人。若然真有人潛入咸宜觀,她一個小娘子,又是個瘸子,如何能應付得了?”便上前悄聲告訴綠翹適才見到有人從觀內躍出、復又躍入之事。不料綠翹只笑道:“蘇幕姊姊玩笑呢!目今早已夜禁,哪裡有人能出入得坊門?況且我也不信這世上真有人能飛簷走壁。”蘇幕道:“怎的沒有?昔日漢代趙飛燕身輕如燕,能在人的手掌上跳舞,便是因為她煉氣有成,會一種道家內功,能提輕身體,跟飛簷走壁異曲同工。”綠翹打趣道:“久聞蘇幕姊姊舞技高超,諒來也會這掌中舞了,改日一定要見識下。”
蘇幕見她渾然不信,便道:“你難道不知道長安最近正鬧飛天大盜?”綠翹笑道:“飛天大盜人盡皆知,我自然知曉。不過姊姊這麼說我更不信了,全長安的人都知道我們咸宜觀是三清之地,一貧如洗,飛天大盜哪會光顧我們這裡?蘇幕姊姊定然看花了眼罷。”
蘇幕還待再說,卻聽見張直方叫道:“蘇幕!”蘇幕無奈,只好叮囑綠翹自己多留意,逼著她應了,這才自去追張魚二人。
三人剛上坊道,卻見李近仁慢悠悠地從牆角處走了出來,主動招呼道:“張將軍!魚鍊師!”蘇幕第一個反應便是:“原來剛才見到的黑影就是他。”她曾經幾次見到李近仁出入咸宜觀,知道他與魚玄機熟識,也許他是跟尉遲鈞一樣,擔心張直方請魚玄機不到對其無禮,所以跟來探風。如此想著,心下當即舒了口氣。
只是魚玄機突然看到李近仁時,明顯大吃了一驚。張直方則一改旁若無人的態度,上下仔細打量著李近仁,警惕地問道:“你在這裡做甚麼?”李近仁笑道:“適才酒飲得多了,出來走走,消消酒氣。”目光落在了魚玄機身上,隨即轉開。張直方還待再問,魚玄機突然道:“將軍,我們走罷。”張直方看了她一眼,再望了眼李近仁,默默地跟了上去。四人一路再無他語。
步入花廳時,賓客大多已經回來,正在圍觀葉子戲。張直方重重咳嗽了聲,不無得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