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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這才意識到適才問話的人是魚玄機,當即重重咳嗽了聲,問道:“書房在哪裡?本尹要去檢視。”
當即一干人簇擁著溫璋來到書房,溫璋卻命眾人留在房外,只叫李言與裴玄靜與自己一道進去。李言見這位厲名遠揚的上司對自己一直不理不睬,但卻似乎很看重妻子,也不知道是該歡喜,還是該憂慮。
尉遲鈞與魚玄機並沒有跟著眾人前去書房,而是雙雙來到院落中。魚玄機原先看上去滿腹心事,懨懨不樂,但出來吸了幾口寒氣,頓覺神清氣爽了許多。忽然發現眼前的梅花開得如此妍麗。不過,最搶眼的並非那一朵朵舒張的花瓣,而是中芯的黃色花蕊,根根花須在花盤上高挑著,昂揚著,娉娉嫋嫋,搖曳多姿,充滿了生趣。
突然一陣風颳來,幾片梅花被吹落樹梢。花瓣旖旎婉轉,飄落在魚玄機肩頭,她卻惘然不覺。尉遲鈞略微猶豫,還是走上前來,伸手輕輕幫她撣掉。魚玄機感激一笑,剛巧看到一片花瓣正落在了尉遲鈞頭上。她突然想到甚麼,如被雷震,一下子駭然呆住了。尉遲鈞見她神情突然有異,忙叫道:“魚鍊師!”魚玄機不及回答,急忙奔向書房。
溫璋正在四下檢視,忽見魚玄機貿然闖入,大為不滿,剛要發話呵斥,卻見她神色極為緊張,徑直走近案桌後,仰首翹望。湊巧此時,一陣冷風吹進書房,屋樑上飄下些灰塵,些許掉進了茶杯,些許落在案桌上,還有一些飄到了地毯上。她仔細檢視,發現這些灰塵正是在溫庭筠頭髮中發現的同一類粉末。再仔細觀察屋樑,似乎有一小洞,剛好對準案桌右首的捧燭銅人。她喃喃道:“我終於知道兇手是如何下毒了。”
一旁李言脫口問道:“是如何下毒?”他聲音甚大,外面的人聽到,急於知道究竟,一窩蜂擠到了門戶視窗處。尉遲鈞和昆叔更是不顧溫璋禁令,自行走進了書房。溫璋也不理睬,只是好奇地望著魚玄機,似乎很想聽聽她下面怎麼說。
魚玄機指著桌子上的粉末道:“這些粉末最早在飛卿的案桌上發現,茶水和他的頭髮中也有……”李言道:“可這些粉末到底是哪兒來的?”魚玄機道:“風帶來的。大家請看頭上,屋樑上有個小洞。”眾人抬頭一看,果然如此。昆叔甚是困惑,奇道:“好端端的,哪兒來的洞?這裡山貓極多,向來沒有老鼠的。”
裴玄靜已然明白究竟,道:“昆叔說過,溫先生死後這書房就再也沒動過,現在大家看到的情形就應該是案發時的情形。”魚玄機點點頭,又道:“請大家再看書桌右首的燭臺……”又問道,“昆叔,這燭臺是一直這樣放著的麼?”昆叔答道:“對。這兩件捧燭銅人都是老玩意兒,非常重,一直放在那裡,從來沒有人動過。”
魚玄機道:“大家再看,右首捧燭銅人的上方,是不是正對著屋樑上的小孔?”昆叔道:“是啊……可是這能說明甚麼呢?”魚玄機道:“剛好能說明飛卿確實是被人下毒害死。”
隨即向眾人詳細解釋下毒經過:原來下毒的兇手事先經過周密計劃,而且手段極為巧妙:他事先趁昆叔與溫庭筠不在書房之時,利用房中的人字雙梯爬到屋樑,在早已經算計好的位置挖好小洞,再將毒藥——也就是眾人幾次發現的不明粉末——裝在小洞中,外面用蠟封住,而下面的捧燭銅人剛好對著小洞。每天晚上,溫庭筠都在書房讀書飲茶,炬燭高燃,蠟燭的熱氣上升,小洞外的蠟層反覆受燻,慢慢變軟。終於有一天,蠟層被燻化,毒藥也隨之從屋樑上掉了下來,落在溫庭筠的頭髮上,飄入了茶水中。
本來之前裴玄靜僅因屍首不壞便斷定溫庭筠中毒而死的結論並不能令大多人信服,但如今經魚玄機一解釋,許多疑點解開了,眾人恍然大悟,這才對溫庭筠是被害死深信不疑,更是發出一片驚歎和感慨聲。一時之間,也不顧溫璋在場,各自竊竊議論了起來:
“原來是這麼回事。”
“這般巧妙,誰能想得到啊。”
“要不是魚鍊師細心,溫先生就這麼白死了。”
“到底是誰這麼狠心哪。”
“昆叔肯定沒有嫌疑了,要是他下毒,哪用得著費這麼大的勁。”
“對啊對啊。”
“尹君適才推斷魚玄機和昆叔共謀,也就不成立了。”
“我看這兇手非同小可,搞不到還能飛簷走壁。”
“上去也容易,那邊不是有架梯子麼?”
“到底是乾的啊?”
裴玄靜道:“兇手顯然是對溫先生的生活習慣和書房佈局都十分了解,肯定是熟人。溫先生生前有沒有甚麼結怨甚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