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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有差役到大堂傳令,要案情相關人跟隨京兆尹前去追趕烏鴉。眾人只覺得這位京兆尹行事未免太過乖張,只是府尹既然有命,也不得不遵照行事。當下一干人跟隨差役出了京兆府,往西去追溫璋等人。
李近仁有意落在後頭,小心翼翼地走近魚玄機,問道:“鍊師你……”只見魚玄機臉色蒼白,短短時間內已然憔悴了許多,有氣無力地道:“我不要緊。”李近仁道:“也許並不是李億員外所為……”魚玄機道:“我知道是他。當我知道飛卿是死於美人醉時,就知道是他了。”神色又是惋惜又是惱怒。
李近仁道:“可是他為甚麼……”魚玄機道:“他與飛卿一向彼此瞧不起!外人可能不知道,其中內情我最清楚不過。他是狀元及第,認為飛卿一生潦倒,始終沒有中過進士不說,還不斷替人做槍手代考,擾亂了科場。”李近仁一時難以置信,驚異地望著急她。
魚玄機道:“飛卿一生自負,他一向認為自己才華橫溢,認為即使是李億這樣的狀元也不過如此,沒有一個能及得上自己。昆叔說過,李億半個月前到了溫府,與飛卿大吵一架……”李近仁:“所以李億員外一氣之下就動了殺機?”魚玄機道:“飛卿死的前一天,他再次到過溫府,很可能就是想確認飛卿到底死了沒有。”李近仁道:“這些經過,鍊師為甚麼適才不在京兆府堂上說出來?這樣便能洗清鍊師自己的嫌疑。”魚玄機聲音陡然低沉了下去,無奈地道:“我實在是不能說。”
李近仁沉默許久,才道:“鍊師是不願意破壞他們兩個人的名譽。”魚玄機默然。李近仁知道她內心深處其實是想維護李億,因而不願意揭發李億是兇手,不由得嘆息道:“看來在鍊師一生中,溫庭筠和李億的地位始終是無人能及的。”魚玄機重重看了他一眼,問道:“你真的這樣認為麼?”李近仁反問道:“難道不是麼?”魚玄機搖了搖頭,面露失望之色,卻沒有再說,轉身去追趕眾人。李近仁呆呆地盯著她的背影,猶自在回味她話中之意味。
烏鴉帶著眾人來到西城外,穿過一大片樹林,落在漕渠邊上的一塊空地上,拍著翅膀“嘎嘎”叫著。眾人正納罕疑惑間,溫璋一眼便留意到地面凍土有挖過的痕跡,叫道:“那邊地下有東西,挖開看看。”差役手中也沒有鋤具,便拔出腰刀挖掘。
裴玄靜見溫璋不斷催促手下,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地下埋的是甚麼,忍不住問道:“尹君不會認為這下面就是飛天大盜埋下的寶藏吧?”溫璋的心思被猜中,不由得大為詫異,問道:“娘子如何得知本尹有如此期待?”裴玄靜微微一笑,也不回答。
土很快挖開了,先出現的是一隻手,差役道:“是具死人屍首!”國香本來目不轉睛地盯著地面,聽了不由得大駭,急忙奔過去抓緊魚玄機的臂膀,卻又按捺不住好奇心,忍不住想看看究竟。
屍首被小心翼翼地挖了出來,一名差役撕下自己的一片衣襟,撣掉其面上的泥土。只聽見“啊”的一聲慘叫,國香已然暈了過去。魚玄機及時扶住了她,可自己也是神情慘淡,直愣愣地盯著那具屍首,搖搖欲墜。
昆叔顫巍巍地上前指認道:“他……他就是李億員外啊!”眾人一時駭異得呆了,再見魚玄機,也完全是一副不能相信眼前情形的樣子。
一時之間,在場差役無不對溫璋佩服得五體投地,他竟然能事先料到烏鴉撞鈴與溫庭筠一案有關,別出心裁地下令將所有涉案人員帶來此地,此等見識,著實不是凡人所為。
裴玄靜仔細檢視了一番屍體與環境,道:“看屍首周圍的土質和積雪,李億死了至少有一天了,屍首卻依舊保持了很高的新鮮度,完全跟活人睡著了一樣。”溫璋道:“不用說,李億應該也是中了美人醉的奇毒。”
本來已經被確認為兇手的李億就死在了眼前,案情一時陷入了困境。眾人不由得再次將懷疑的目光投向李近仁、李可及、韋保衡、陳韙四人。尤其是李可及,他曾經索要過一瓶美人醉,卻交代不出下落,而其他三人,看起來都沒有辦法能弄到美人醉,自然以他嫌疑最大。只是李可及為人謹小慎微,性情怯懦,如果不是有人共謀,他不會殺人的。而皇帝指使他殺人的可能性已經被排除。這樣一個深得皇帝寵幸、名和利都不缺的人,為甚麼要去殺溫庭筠呢?如果說裴氏是被丈夫李億所殺,李億又是被誰所害呢?一個月前,裴氏最先中毒而死,其次是溫庭筠死於半個月前,再次是李億死在了一天前,這其中到底有甚麼關聯呢?
溫璋又提出了一種新說法,認為是魚玄機要報復被人拋棄之仇,先是慫恿李億毒殺了妻子,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