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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造成了這樣的結果,才讓她在失去父母后,再次承受失去她生命中無比珍視的稀世珍寶……
“哥哥……”小姑娘早已泣不成聲,不過,她的哭聲,是很輕微很輕微的,而她身邊的哭聲,則是淒厲的,撕心裂肺的……
對於雙目失明的傾妤來說,明輝就是她生命中的奇蹟,就是她在最絕望的時候,最黑暗的時候,所能看到的,抓到的,唯一一點點的光明和希望。
但,現在,這光明和希望,就要再一次離開她了。不,應該說是已經遠離她了,這帶給她的,不僅僅是失望,簡直是絕望!而對那些向著無辜人群揮起屠刀的所謂“人”們,她的心中,不僅僅是明輝的這件事這麼簡單,當初……
其實,明輝、小姑娘都沒有注意到過,這位袁傾妤姑娘的面板是相當白皙的,眉目之間,比大多數漢族姑娘都要立體,略深的眼窩和並非純黑的瞳孔,似乎在說明著什麼。只是相對那些一眼看上去就和普通漢族姑娘迥異的少數民族來說,她的區別又沒有那麼大。
不過,這其中究竟有什麼,恐怕,只有傾妤姑娘自己知道了。而就在她身邊的小姑娘,自然對此毫無察覺。
小姑娘仍在哭泣,默默地哭泣。忽然,小姑娘覺得身上一沉,有什麼東西壓在她身上了。她頓時一愣,過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是盲姐姐,盲姐姐倒在她身上了!
“姐姐!”小姑娘眨了眨眼睛,反應過來了,驚呼一聲,趕忙將盲姐姐抱住。大姑娘此時面色蒼白,一雙大眼緊閉,侷促的呼吸加上顫慄的身子,讓小姑娘頓時腦海一片蒼白。
正在這時,身旁不遠一名醫護人員注意到了這裡的狀況,忙跑了過來,伸手扶住大姑娘,伸手試了試她的呼吸和頸動脈,轉頭看了看小姑娘,問:“小妹妹,這是你姐姐?你家其他人呢?來了麼?”
小姑娘顫顫地回答:“呃……是,她是我姐姐,我……我……家裡人……都……都在這兒了……”
那名醫護人員一愣,看看大姑娘那仍然抓著明輝手掌的雙手,和小姑娘仍然放在明輝臉龐上的小手,以及兩人臉上的淚花,不由嘆息不已:“哎……作孽啊……”
其實,傾妤姑娘並沒有太大問題,傷心過度,再加上輕微的營養不良造成的貧血,綜合起來,才使她昏厥過去。在醫院躺了兩天之後她就可以出院了,而明輝……
簡單的葬禮後,隨著火葬場煙囪中冒出的煙霧,一個活生生的人居然就變成了一個小盒子裡面的些許灰燼……
“哥哥……哥哥……就變成了這個小盒子了……”
當小姑娘第一次抱著明輝的骨灰盒的時候,她的小手,輕輕地在骨灰盒上撫摸著,憋了好久,忽然蹦出了這麼一句話。不禁地,站在她身旁的大姑娘,眼圈又是一陣發紅。
彷彿是感覺到了什麼,小姑娘一手抱著骨灰盒,一手拉住了傾妤的手,輕聲說:“姐姐,別哭,你還有我……”
不禁地,傾妤的手,微微一顫……
過了幾天,傾妤似乎稍稍恢復了一些。而小姑娘則開始發愁,要知道,小姑娘身上可還是有些傷的,而傾妤也住了幾天醫院。雖然小姑娘的醫藥費,都被政府負擔了,但大姑娘住的那幾天醫院,花去的那些花銷,政府可不會承擔的。
小姑娘很悲哀地發現,原先,他們“一家三口”的積蓄,居然要見底了。思前想後,小姑娘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
這天一早,小姑娘早早就起床了。她躡手躡腳地洗漱,然後就像往常一樣,給盲姐姐準備好了午餐,然後留下了一張盲文字條,當然是留給盲姐姐的,然後背起大哥哥的吉他,就打算出門。
盲文,小姑娘是會的。畢竟,她已經和盲姐姐一起,生活了好幾年了,平時給盲姐姐留言,都是用盲文,放在固定地方的。
但,當她剛剛開啟房門,準備出門的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小蘭,是你麼?你要出門?”
小姑娘一怔,回頭一看,只見大哥哥和盲姐姐的房間門開啟著,面色蒼白的盲姐姐扶著門框,一雙沒有焦點的眸子“望著”她。
小姑娘抿了抿唇,輕聲說:“是啊,姐姐。咱們……咱們錢不多了,我……我想出去唱歌……”
傾妤稍稍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那……你自己小心。”
小姑娘點了點頭,又望了大姑娘一眼,轉身走了出去,並且輕輕帶上了房門。所以,她沒有聽到,大姑娘的那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