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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所有女人都很溫柔,但唯獨對我更溫柔;他對所有女人都很細心,但唯獨對我更細心。所以,我醉了。因此有段時間,我盡力想做一個好妻子,細心服侍、替他納妾、把自己的酸澀、傷痛全部掩蓋。一切的一切,只要他一聲稱讚。
結果,那個我花錢買來的女人竟然告訴我,她懷了他的孩子。我錯愕的望著眼前神氣活現的女人,視線轉移到她平坦的小腹,那裡正孕育著他和她的孩子。
不,我不允許,絕對不允許。被細心掩埋的傷痛此刻全爆發了出來,如果這個女人生下他的孩子,他還會對我比別人更溫柔嗎?我恐懼,我害怕,我不敢想。
於是,安胎藥順理成章的變成了打胎藥。
孩子下來時,我正在和他吃飯。那個女人身邊的丫環悲悲切切地衝進來,說她小產了,出來的是個男嬰,死了。
他聽後不緊不慢地喝茶,半晌也沒有任何反應。我試探的叫了他一聲,他抬起頭,黑眸依舊如水,不見絲毫波瀾,只是若有意似無意的盯著我,像是已把我看透,我心虛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我以為他要讓我為那個孩子償命時,他開口,語氣如常,卻使我背脊生寒。
但隨即我鬆了口氣,知道他不打算追究,然後感到竊喜,他終究對我是不一樣的。
那之後,又有一個侍妾懷孕,她自然也沒生下來,流掉的是個女嬰。
而他一如既往的待我,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當我焦躁於自己不孕時,他體貼的安慰。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依舊必須面對自己不孕的事實。我把苦惱說給入宮為妃的姐姐聽,可這種事她也幫不了我。
偏偏在苦惱中,我感覺到他的變化。他每次入宮回來,身上經常帶著一個女人的味道,這種事以前也有,可那都是他去京中權貴家赴宴,或留戀風月之地時,才出現的。現在,他從宮裡總是帶回同一個女人的味道,到底意味著什麼,我越來越不安。
終於有一天,經過姐姐的手,我收到了自己的小姑——現任楚後的第一封信。
楚惠王的王后只是擺設,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就連他在我面前,也從未提起過這個妹妹。不光是他,秋府人都對這位曾經的秋家小姐、現任的楚後諱莫如深。自我嫁入這座府邸,完全沒有發現她生活過的痕跡,彷彿她根本不存在,也因此我以前做夢都未想到會收到她的信。
可當時一切順理成章,我望著那封筆跡清秀、措詞懇切的信,想不出任何拒絕的理由。
“姐姐,我知道你並不想捲入這件事,可我……”望著姐姐曹岫煙擔憂的眼神,我不知該如何說起。
“你不用說了,我答應你。”姐姐閉上眼,但在最後一刻我仍清楚的看見那裡面深深的疲憊。有什麼東西在心裡鑽來鑽去,明明每鑽一下都撕心裂肺的痛,為什麼我還能麻木的任它鑽動?
我不明白,姐姐也不會明白。她只是一如從前的憐惜著我這個幼年喪母的妹妹,以為我仍舊純真,答應我提出的每一個要求。卻不知道我已經變了,或者說故意忽略我的變化。
蕭如梅被廢了,蕭如梅流產了,這似乎和府裡那些侍妾的命運大抵相同。
而他依舊溫柔的攬我入懷,沒有什麼不同。
“月兒,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有什麼可害怕的呢?”夜深人靜時、溫柔纏綿後,他在我耳邊私語。
我趴在他懷裡,只這簡單的一句話,上一刻如在仙境般的美好瞬間蕩然無存。
我是他的正妻,所以不用害怕,無論怎樣我都註定要跟隨在他身後,活著在他的家裡,死了入他家的墳。他會拋棄天下所有的女人,唯獨不會拋棄我,並不是因為他愛我,而是因為我的身份。
我終於明白他注視我時的眼神,那樣溫柔而小心翼翼,因為它的確是在看一樣東西,一樣應該、也必須擺在他家裡,用來裝點門面的重要的東西。但東西畢竟是東西,再如何珍貴,也永遠不會是人。
可我真的愛他,即使他不愛我。
是的,他不愛我,明明那麼溫柔的對待,卻殘酷的不肯隱瞞他的不愛。好在他似乎也從未愛過別的女人,我慶幸,更感到悲哀。
為他手染鮮血的我,所做的一切到底意義何在?現在想來,為什麼他衣服上蕭如梅的味道總是讓我聞見,他明明可以隱瞞,就算偶爾露出馬腳,也不應該……他是故意的,當我和姐姐,還有他的妹妹為了爭奪自己男人的寵愛,捨生忘死時,他就隱在暗處,遙遙地笑望。我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