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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池中,襯著石臺上的翩翩歌舞,讓人疑似身在九重仙宮。
相比石臺上的光亮,岸上觀賞品花宴會人等的坐處實在昏暗無光,只點了寥寥三五盞宮燈,又都隔得甚遠,是標準的臺上看岸上,霧裡看花;岸上看臺上,火眼金精。
楚國的風俗並不像清朝那麼嚴謹,對貴族女眷的行為雖有要求,但總體來說卻很鬆散,所以品花宴上的千金們在面對眾人時都落落大方,很是得體。這次品花宴除了楚王和太后外,有幸受邀的觀眾只有四大家族之人和寥寥幾個皇親,尤其四大家族年輕一輩到場的多如牛毛,也讓我體會到品花宴舉辦的另一層含義,說白了就和清朝的選秀差不多,楚王挑剩下了,自然由皇族和四大家族的其他年輕者接手。
我和秋霽言出現時,品花宴早已開始,以太后楚王為首,眾人的目光皆落在石臺上盡心表演的少女身上,而岸邊又燈光昏暗,直到我們在人群后的偏遠角落一張空著的桌前坐下,遠遠的開始欣賞歌舞時,也沒引起別人注意。
等我坐定時,臺上已又換了一名少女彈揍琵琶,雖然我離石臺有些遠,但憑著臺上如白晝般的照明,我依舊看出那是之前和楚王慕容昊幽會的少女。
“那是司徒家的司徒緋,和你同歲。聽說自幼天資聰穎,詩書禮樂俱精,尤其彈得一手好琵琶,再加上品貌出眾,這兩年已引得無數王孫公子登門求親。可司徒家族長司徒悠然一直很寶貝這個愛女,所以未曾訂下婚事。不過依我看,司徒悠然那個老東西肯定對楚後寶座眼熱的緊,早就眼巴巴的盼著自己女兒入宮為後。”秋霽言湊在我耳邊輕聲解說,不過越說越沒正經,竟然把同為四大家族之一的司徒家族長稱為老東西。但如果想想他對楚王的不恭,司徒族長被稱為老東西也就不值得大驚小怪了。
我漫不經心的瞥了他一眼,看他依舊一幅笑眯眯的欠揍樣,便轉回目光繼續關注表演。司徒緋之後又有幾個女子上臺,但都姿色一般,表演的也不如何出色,一時石臺上的表演有些沉悶,岸上觀眾也開始聽的不太認真了,不斷有竊竊的議論聲飄入我耳中。
“看來司徒家的千金不錯呀!”
“你懂什麼,秋家的小姐們還都未出場,好的還在後頭呢!”
“那也輪不到咱們……”
我轉頭望向說話的兩個少年,不過秋霽言隨後的解說頓時讓我對他們失去了興趣:“那只是兩個蕭家分支的小輩,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別看了,該你準備了。”
我正納悶他怎麼知道該我準備時,一個小太監一溜小跑到我們面前,恭著身子低聲道:“秋大人,下一個該郡主了,您看是不是讓郡主隨奴才去準備準備。”
“好啊,小四,麻煩你了。”秋霽言含笑點頭時,隨手把一枚玉佩塞入那太監手中。
“這是奴才應該做的。”那被喚作小四的太監頭垂得更低了,語氣有些激動,欲帶推辭,卻被秋霽言把手按了回去。想是他也知道這裡不是推讓的地方,便沒有再說什麼的收起了玉佩。
一切在眨眼間完成,這一桌只坐了我們兩人,其他桌的人大多盯著石臺上的表演,剩下的也都心不在焉的小聲聊天。小四的身子又正好擋住了窺視的目光,除了我沒人發現這麼明目張膽的行賄受賄。
楚宮內侍嚴禁勾結外臣,凡有案發者,外臣罷官,永不錄用,內侍腰斬。這是第一代楚王定下的規矩,雖然到如今早已名存實亡,但如秋霽言般明目張膽的籠絡內侍,也實在說的上瘋狂。
我輕抿了口茶,對秋霽言冷冷一笑,起身打算走人。籠絡人心中最簡單的一招,對下人和顏悅色外加銀錢攻勢,他用的很對,除了手法激烈點,也挑不出毛病。
他忽然握住我的手,輕輕用力把我的頭拉低後柔聲道:“小心點。”想了想又加了句:“要是出了事,我可不會救你。”
我瞪了他一眼,不耐煩的道:“這我早就知道,不用你提醒,你這個瘋子還是顧好你自己吧!”說著甩開他的手,向池邊行去。像他剛才那樣的行為,只要被人逮住一次,就別想翻身。
“我們彼此彼此吧。”行出幾步,我隱約聽見他含笑的聲音。可四周席上的觀眾並無反映,跑到前面引路的小四也依舊前行。我不禁有些疑惑的回頭,他隱在黑暗中的臉已看不清楚,只一雙似比夜色還濃的眼淡淡的望著我,隱約透著冷冷的譏誚與高傲。
我輕挑眉,回給他個同樣高傲的笑,轉身不緊不慢的隨小四子來到玉葶池前。
玉葶池石臺上的燈光開始照到我身上,同時引來的還有眾人的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