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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快來看呀,稀有品種的奴隸,還很年輕。”中年男人一把抓住奴隸的長髮,向上揪起,露出張還略微帶著稚氣的妖媚面容。長長的睫毛下,一雙冰冷清澈的丹鳳眼漠然地環視四周。明明此時他衣裳破舊,手腳俱帶著鐐銬,樣子狼狽萬分,但那雙眼凝望四方的感覺卻像帝王在巡視領土,孤高的威儀不容侵犯。
隱約中,似乎聽到無數的抽氣聲,然後是長久的靜默。眾人彷彿被銀髮少年絕美到妖異的容顏震撼住了,臺上臺下落針可聞。
“等等。”我出聲阻止要掉頭的馬車,興致怏然的欣賞臺上的表演。
中年男人開始拼命吆喝,希望能有人買走銀髮少年。但似乎這種髮色和過於妖媚的容貌對楚國人來說太過詭異,臺下議論的人不少,卻沒人肯出價買下。好不容易有個人開口,卻又在銀髮少年如冰刃般的目光下退縮了。
又過了半天,中年男人喊的口乾舌燥,銀髮少年的身價更是江河日下,到了區區一兩銀子的地步,可依舊無人響應。
“男生女相,又是銀髮,必是妖孽無疑。”擱著車板,我聽到車伕如此咕噥。
中年男人越喊越氣,又見銀髮少年冷淡的眼光似在嘲諷他的無能,不由氣惱的一棍打在他肩頭,嘴裡不乾不淨的罵道:“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竟然買下你這麼個陪錢貨。帶你走了這麼多地,楞是沒一個人要。今天索性宰了你,也省得繼續浪費老子的糧食。”說著便舉棍亂打,棍影紛飛,風聲呼呼,下手毫不容情,竟似是真要把少年立斃棍下。
銀髮少年因手腳都帶著鐐銬,行動不便,那顯然受到長期虐待的瘦弱身體更是根本無力閃躲。中年男人的棍子一下下打到他身上,他卻一聲不吭,除了臉色愈加慘白外,眼中的孤高未曾撼動分毫。
看到這裡,我忽然轉頭衝秋霽言道:“哥哥,我要買他。”
聽了我的話,秋霽言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便伸手向懷裡摸去,然後又把手伸出了車窗。
“啪!”
一聲脆響後,本欲給銀髮少年當頭一棍,徹底了結他生命的中年人突然邊叫邊揮棍連連後退,彷彿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在猛推他般,最後乾脆一跤跌倒在臺邊,險些失足從高臺上摔下去。
臺下眾人大譁,中年人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憤恨的揮著棍子大喊:“是誰戲弄老子?給老子出來!”
陽光下,那根被他揮舞的棍子上一點銀芒不住閃動。
我詫異的望向收回手後面色如常的秋霽言,早聽說他不但能文,而且善武。以前一起讀書時,也見識過他出眾的文采,但說到武功,我卻不認為這樣一個豪門公子能有多厲害的身手,頂多花拳繡腿,騙騙懷春少女。但今天,當我親眼見證他用那隻白皙修長的手擲出一錠銀子把一名壯漢打得連連後退時,終於不得不承認他武功的厲害。
“銀子原來還可以這樣用。”我低聲感嘆,隨後提高聲音,衝外面道:“錢已經付了,快交人。”
臺上喊叫的中年人怔怔的停下亂揮的棍子,這才注意到一枚小小的銀錠嵌入棍身,被陽光照耀得璀璨若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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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駛在回府的路上,咯吱咯吱的車輪聲似乎顯示一切都和出府時沒兩樣,只除了車中多出的滿面防備之色的少年。
秋霽言連眼尾也不望角落的少年,平淡的問:“你買這種會傷人的野獸做什麼?”
我看向少年那隨時準備撲上來的樣子,不禁低聲笑了起來:“就是因為會傷人,才有趣啊!”少年的眼神雖然狠厲,卻終究不敢真的撲上來,因為他之前已領教過秋霽言的厲害。當販奴人滿臉諂媚的把他像牽狗般牽到我們車前時,少年曾企圖撲上來抓我,卻被秋霽言一掌打倒在地,嘴角更是流下了點點腥紅。
現在靠在角落的少年就像負傷的野獸,只能無意義的發出些威嚇的吼聲,卻阻不住獵人的腳步。
我靠過去,不顧銀髮少年兇狠的神色,掏出手帕溫柔的替他擦去嘴角溢位的血。
他迷人的鳳眼中有瞬間的呆滯,但隨後則湧起更多的防備。我不以為意的笑笑,把手帕遞到他眼前,和善的道:“要不要再擦擦?”
下一刻,我被雙有力的手拽入個懷抱中,而手帕則被摟著我的人揪走,像扔垃圾般扔在銀髮少年的腳邊。
秋霽言摟著我的手很緊,他的唇覆在我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