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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雜役仙不由得仙心一動,此人所言怎麼卻與小紅姐的話有幾分相似?這雜役在跟隨危燕星君飛昇之前,原是主人家裡餵馬的馬伕。待飛昇仙界之後依然是在危燕宮餵馬,只是所餵馬匹卻換成了天馬。而那小紅姐則是危燕星君夫人的一個使喚丫頭,早在人間時這馬伕就對小紅姐有意。待上天成仙之後更是一心想與小紅姐合籍雙修。怎奈郎有情而妾無意,小紅姐曾道:“你這小子在下界餵馬。到天上來還是餵馬,真是沒半點長進。這等俗不可耐快別來理我!”如此一個“俗”字便成了馬伕仙人的心結。為了擺脫“俗”字,他甚至連天馬也不餵了,好容易央求凌虛二老給他弄了跟班的位置,誰料到還是沒能擺脫這個“俗”字。待聽得張富貴這一番話,卻如何叫他不動心呢?
馬伕仙人問道:“那請問先生,你說如何才不俗氣呢?難道大家便只是說說話,卻不動手?”
張富貴心頭狂喜啊,他正色道:“正是!你不曾聞聖人言:君子動口不動手。以你我之修養當真要像他們一般撕來咬去嗎?你難道沒聽說過智辯之士高於勇武匹夫嗎?八五八書房我等高潔之士自可以言帶兵,來論個輸贏。但倘若你自認是個俗仙。那便不必說了。”說完用一雙眼睛不住揣度馬伕仙人的神色,似是在觀察馬伕仙人是不是俗仙。實則是看人家是否打算動手。倘若他有動手之意,那說不得立即掉頭就跑。
誰知那馬伕仙人卻思忖良久,終於說道:“卻不知怎麼個以言帶兵呢?”
張富貴喜上眉梢,道:“這個卻不難,此法有文武兩種,規矩卻只有一個。那便是不許動手!誰先動手誰便輸了。那麼你是選文鬥還是武鬥?”
馬伕仙人心道:我自幼餵馬,上得仙界卻也沒讀過什麼書,若是文鬥卻怕這人會出些詩詞歌賦來考我,還是武鬥妥當些。
便答道:“那就武鬥好了。”他這話才一出口,卻聽張富貴開口就罵道:“你個先人闆闆的死仙人、爛仙人、臭仙人、惡仙人、賊仙人、下賤仙人、狗日仙人、麻皮仙人、卑鄙仙人、齷齪仙人、邋遢仙人、下流仙人、無恥仙人、混賬仙人、混球仙人、潑皮仙人……”一連串罵腔噴湧而出。把馬伕仙人罵得耳根子都直了,馬伕仙人驚愕道:“你怎麼罵人!”
張富貴道:“廢話!武鬥可不就是吵架罵人,難道像你這樣位列仙界的仙人連罵人都不會嗎?倘若不會你便早說好了,現在還可以改成文鬥。”
馬伕仙人道:“罵人那誰不會!你個卑鄙小人,你不要臉,你……”他剛起了個頭。就聽見張富貴的罵聲如滔滔江水洶湧而來:“你個砍腦袋的,沒屁眼兒、黑心肝兒、爛肚臍兒,你媽把你生到豬圈裡,豬都嫌你髒……”至此越罵越是不堪入耳,南北各省罵腔。古今各種罵段,張富貴是滔滔不絕,罵個不休。這其間似乎連氣兒都不用喘了,一路直罵下去。速度快時,如極光掠影,含義深時,卻要馬伕仙人想上半天方才知道此言竟是在罵他!才不過一時三刻,卻見馬伕仙人已經是仙汗淋漓、頭昏腦脹了。而心頭更是一陣氣堵,這人罵得那也太難聽了!
就連在旁邊激戰的諸人也聽得頭皮一陣陣發麻。
便如有億萬只綠頭蒼蠅在耳邊嗡嗡嗡嗡的亂飛個不停。張富貴這絕招著實是威力驚人,卻見那馬伕仙人一張臉越來越紅,口齒不清,全身氣得不住發抖,便欲上前捏死這個可惡的惡賊,但又念及有約在先,只得一忍再忍,終於被張富貴氣得周身血氣翻湧,忽的眼前一黑,一口仙血破口而出。他這番要是死了,那可就成了仙界第一個被活活氣死地仙人了。
張富貴哈哈一笑,收嘴轉身,正欲走開,卻聽身後一聲怒吼:“惡賊,拿命來!”卻是馬伕仙人再也按耐不住,一掌拍向張富貴背心,心道:不管你有多厲害,哪怕被你打死,卻也勝過被你氣死好過得多!
張富貴哎呦一聲,虎靈劍嗖的躥出來,卻並非是禦敵,而是一溜煙兒向外逃去。張富貴一邊逃口中還喋喋不休地亂罵一通,直氣得馬伕仙人在後狂追不止。但這張富貴踏劍遊走,身形卻詭異多變,虎靈劍之靈動卻被他在逃命上發揮得淋漓盡致,卻不知這劍的原主見到會不會也氣得吐血。
靈隱星雲外,華光搖曳,雷聲滾滾。紛亂的氣機四下流竄,甚至連在星雲最外圍轉動的星子都受到波及,運轉的方向都略有改變。而激戰仍在繼續。
胡不歸自從因為擔心梅輕雪而分心之後就一直處於下風,公子信的實力卻是毋庸置疑地,狠準穩辣,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有可能爆發成致命的招式。所以儘管胡不歸全力抵禦卻依然數度中招,身上已經有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