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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怪,樊噲的狗肉攤,劉邦越來吃,生意越紅火。他哪天不去吃,生意就冷冷清清的。這一段時間劉邦沒有來,樊噲的狗肉竟有點賣不動了。
起初樊噲沒注意到這一點,有不少次狗肉賣不出去了,他就想要劉邦來吃。偏這時候劉邦又不來了。偶爾有一次,劉邦從這兒經過,他主動喊劉邦來吃狗肉,誰知劉邦吃過之後,狗肉很快就賣完了。
“這真邪門了。”樊噲嘴裡嘟囔著。他把這種情況說給劉邦聽,劉邦哈哈大笑:“這說明我是你的福星,你一見我就有好運氣,看你以後還有意不有意躲著我!”
“哪會,哪會,你不來我還想著你呢。”樊噲紅著臉說。
話雖這麼說,到了狗肉好賣的季節,樊噲還是希望劉邦少來些。更讓樊噲始料不及的是,劉邦這人好吹牛,朋友多,樊噲給他說過“他越吃狗肉越好賣”的話後,他把自己吃樊噲狗肉不要給錢的事吹乎得滿城都知道。
劉邦這一吹不打緊,沛縣城內還有其他一些想吃巧食的小混混也想來佔點便宜。這天就來了一位叫於林的夥計,領著幾個小弟兄晃晃扭扭地來到樊噲的攤子前,拉長聲音喊道:“樊老闆,給我們來幾斤狗肉!”
樊噲口裡答應著,一邊就給他們撕好了,用荷葉包好遞給他們。
幾個人接過狗肉,笑嘻嘻地就要走,有一個還說,“隔幾天我們還來”。
“小兄弟,還沒給錢呢。”樊噲喊道。
“給錢,我們沒帶,先賒著!”於林梗著脖子說:“不認識我們嗎,我們吃你的狗肉是看得起你。”
“我這是小本買賣,一概不賒。”樊噲耐著性子說。
“什麼?那劉邦怎麼能賒老子就不能賒?偏要賒!”說著幾個人強行就要走。
“劉邦能賒你們不能賒。”樊噲大跨兩步上前抓住姓於的胳膊。
另外幾個人見樊噲敢動手,一齊上來就打樊噲。樊噲是何等膂力,一個捆狗式就把於林的兩隻胳膊反剪過來,提起來向外扔出十幾步遠,對那幾個圍上來的一腳一個踢到一邊哭爹喊娘地叫了起來。他們沒想到這剝狗的這麼厲害,爬起來兔子似的跑了。
經過這樣一兩次,再沒有人敢說賒樊噲的狗肉吃。但劉邦卻一撥接一撥地帶人來吃不要錢的狗肉,且每次他都大包大攬地招呼大家:“弟兄們放開吃,我請客!”
如此幾次,幾乎把樊噲的狗肉吃光。過去一天殺一兩條狗,現在殺四五條也不夠賣的。這下樊噲有意見了,就對劉邦說:“我叫你自己來吃,誰叫你喊其他人來吃了,這樣我能受了嗎?”
劉邦反駁說:“我一個人吃有什麼意思,多來幾個朋友不是熱鬧嘛,也顯得你生意好。你不就是多累點嗎,有什麼受不了的!”
一連幾個月,劉邦隔三差五就這麼搞一次。樊噲的生意火是火了,到月底一盤賬,卻賺不了幾個錢,等於給劉邦乾的,全讓他交朋友了。
樊噲盤算,不能這樣下去。那時沛縣城偏北一些有一條很寬大的泗水河,而縣河上擺渡的只有何老大一家。樊噲為躲避劉邦,就把攤子擺到了河對面,並且囑咐船老大,只要看見劉邦一夥人,不要渡他們過河。
劉邦一連在城裡轉了幾天,怎麼也找不到樊噲,明白肯定是這屠夫老毛病又犯了,有意躲他。他幾天不吃狗肉,渾身沒勁,心裡好笑:“我非找到你這殺狗匠不可,叫你躲也躲不掉,吃死你!”
這天劉邦來到了泗水河邊,他想過河到城北看看。招呼船家過來,那船上人看見是他,撐到河中間又拐回去了。劉邦很生氣。
這時一隻老黿停在了劉邦眼前,背部有一隻小船那麼大。劉邦一喜,莫不是這隻老鱉要馱自己過河?想著,劉邦就踏了上去。老黿平平穩穩地把劉邦渡到了河對面。
劉邦上得岸來,直奔人多的地方,一眼就看見了樊噲,拿起一條狗腿就吃。樊噲看到是他,哈哈一笑:“我就知道好吃的人鼻子長。”
劉邦像老友重逢似的,天天到樊噲的狗肉攤子前蹭吃,有時還帶朋友來。他吃狗肉還有個特點,就是從來不用刀切,說這樣吃著香。其他買狗肉的人這樣一嘗,還果然好吃些,漸漸地也都要求不用刀切了。這和韓國人吃手拌菜一樣,有一種感覺在裡面。由此天下人吃狗肉便都不用刀了。
看劉邦的這種吃相,和搶差不多,樊噲就埋怨起船家來,說他不該把劉邦渡過河。
何老大賭咒發誓地說:“我絕沒有渡他過河!”
樊噲就納悶,那他劉邦是怎麼過的河呢,不像是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