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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意絲毫沒有幫忙拿點兒意思,她手縮在袖子裡,只露出兩個手指頭,捏著幾張剛買的春聯和福字,在前面開心地走著,冬天的風,吹的她兩頰通紅。喬暉覺得她更需要買一條圍巾,可是環顧四周都找不到有攤子賣圍巾,只好作罷。
跟喬暉相處了半年多,孔意習慣了出門空空兩隻手的生活,只要不走丟了就好。
孔意溜達著,去找理髮店,大約人們都是這麼想的,趕在正月之前理個髮,理髮店里人頭攢動。孔意在門口探頭探腦地數了數,決定放棄了。
“走吧,人太多了,不理了”,孔意雙手叉兜,腦袋縮在大帽子裡面,只漏出兩個眼鏡片。
“也行,走吧,你小姑娘家家的,剪什麼頭髮,你這樣就很好看”。喬暉還是喜歡看孔意的長頭髮,雖然整日裡要麼梳的溜光水滑,像個道姑。要麼披頭撒發,像是踩了高壓線。
“不行,陳文靜說,我頭髮都分叉了,要剪去一截”,孔意伸出手,拉了拉喬暉的袖子,兩人邊走邊說。
“陳文靜,哼,上自習數頭髮,六科考了三百分,回頭我收拾她”,喬暉沒好氣地說。
經過一個賣年畫的攤位,地上鋪了一大片花花綠綠的年畫,用磚頭壓著,在風中吹的嘩啦啦響。賣年畫的老奶奶穿著藏藍色的斜襟棉襖,白頭髮梳的一絲不苟,招手對喬暉說,“小倆口買個年畫吧,年年有餘,多子多福”。
喬暉不禁笑了,步伐停下來,蹲下,仔細的看了看地上擺著的年畫,仰頭對站在一邊的孔意說,“買幅年畫吧?”
孔意腦袋縮在大帽子裡面,正因老奶奶剛才的一句話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聽到喬暉問,忙點點頭。
喬暉得令,高興的大手一指,示意老奶奶去包最遠處的一幅畫,塑膠紙印刷的年畫,薄薄的一層,在冷風中飄上飄下。孔意盯著那畫,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是說不出來。老奶奶開心的將年畫卷成一卷,紅毛線一系,雙手遞給喬暉。
喬暉接過,轉頭說“給錢”。
老奶奶笑起來,眼睛眯著,笑看著面前這個兩手空空的小媳婦,收了五塊錢。
喬暉很喜歡花花綠綠的東西。在部隊裡,好幾個戰友都會畫畫,喬暉也跟著學。
副隊長是這方面的天才,他沒見過的人,憑藉旁人的描述,也能畫個八九不離十。大家都說,他不應該在這裡,應該去破案,當名偵探。
喬暉跟著他學,從畫樹葉開始。
喬暉不解,人家達芬奇都是從畫雞蛋開始,怎麼到我這裡都變了樣,讓我從樹葉開始。
副隊長正在給一根樹枝做按摩,樹枝在他的手裡,揉來搓去,不一會兒,三下兩下,就編出來一條小魚。他隨手將小魚砸了過來,笑著說:“有那雞蛋早就進你肚子裡去了,你還能留著觀察?”
“那我也不能觀察樹葉吧?再說了,葉子這麼多,你讓我觀察哪一片?”喬暉有意抬槓,逗逗他。他失戀以後像開啟了多重人格,時而大笑大哭,逮住誰都能聊一天;時而沉默不語,七八天不叫他發聲。大家都說,他這是極致悲傷狀態下的“情感剝離”,搞不好就瘋了。
“看你最想看的那一片”,副隊長偶爾說出來的話像玄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