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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喬暉一夜沒睡,就這麼看著窗外。大雨剛過,淅淅瀝瀝的小雨還在下,對面床上的孔意已經睡地沒了造型,頭髮向四周發散著,像是踩了電線,一大半頭髮糊在臉上,看的喬暉真擔心她呼吸困難,想過去給她撥開。被子已經被她捲成條,一隻腳跨在被子上,另一隻腳向後長長的踢著。
“這是夢裡百米跨欄了呀”,喬暉瞅她兩眼,笑笑,彈了彈菸灰。
這麼多天,喬暉已經慢慢感覺到了孔意對自己放下了戒備,比如:她的睡姿。起初的束手束腳,一動就醒。到現在的四仰八叉,雷打不動。還有……她的老毛病。起初她若是想去衛生間,必是要掩耳盜鈴一般去抱著睡衣,開了水龍頭,水聲呼呼作響,假裝在洗澡。起初,喬暉還搞不懂,忍不住問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怎麼一天要洗那麼多次澡。見她扭扭捏捏的樣子,喬暉才恍然大悟。笑著摸摸她的腦門。後來,她在想去衛生間,必是扭扭捏捏地想開口不敢,喬暉心下了然,便去陽臺抽支菸。經過了那次幫她洗腳,她倒是放得開了,再去衛生間,跳下床蹬上鞋子就去,也不管旁邊有沒有喬暉了。這應該是放下戒備了吧,喬暉判斷。
孔意有一點和其他女孩不一樣,喬暉早就發現了這一點,她不討厭自己吸菸,反倒是每每追隨自己的煙味兒,抽抽著鼻翼,深深吸上幾口。
起初,喬暉覺得很不自在。
辦公室裡,哪個男老師敢點菸,都會被女老師轟出去,到走廊盡頭的拐角去。喬暉很自覺,每每煙癮犯了,就走出去,到操場那個歪倒廢棄的籃球架,靜靜的待一會兒。這裡雜草叢生,人坐在裡面,像在搞隱蔽訓練,喬暉可以靜靜的看著外面上體育課的學生嘰嘰喳喳跑來跑去。很長一段時間裡,同事們都不知道自己吸菸。
以前在隊裡,身邊的哥們兒,吸菸都是做賊一樣。當兵時候,吸菸要避著幹部、避著糾察。再後來,還要避著女朋友,避著媳婦。被管教習慣了,以至於分手之後,副隊長狠狠的安慰自己說,以後再也沒有人管著我抽菸了。
副隊長是廣西兵,瘦小精幹,普通話講的差,話也不多。就是每個晚上,大家集體收看新聞聯播的時候,他總是溜號出去給媳婦打電話。大家都笑他,你何必躲那麼遠,你那一口壯族話,我們哪個能聽得懂嘛,你就是開黃腔,我們以為你在表白撒。
喬暉和他搭檔了許多年,一起新兵連,一起選拔,一起站崗,也一起給他女朋友打電話。雖然聽不懂,但一句話聽得懂。“妹呀、木哥咯、木恰呀”。看著他手上彈菸灰,嘴上一本正經的樣子,喬暉會吹口哨,給電話那邊的妹子通風報信,然後笑哈哈的看著副隊長著急上火的按滅菸頭,一頓嘰裡咕嚕的解釋。
那年一起去寧夏集訓,魔鬼周。這對老兵來說已經習以為常了,更何況這次兩個人是帶隊幹部了。在那幫小年輕的面前,兩個人鐵面無私,沒收了人家好多煙,當著大家的面扔到爛泥潭裡。其實,邊扔邊心疼。後來,兩個人煙癮都犯了,躲過哨兵,偷偷翻牆出去買,翻遍了口袋,湊了一條塞上好江南,等不及了,先蹲在路邊的樹叢裡來了兩口。喬暉好奇地問:“回回電話裡,人家妹妹都不讓你抽菸,你答應地好好的,怎麼還不改呢?”
“不抽菸,我想她了怎麼辦?”他彈了彈菸灰,咳了咳,換了個姿勢繼續蹲著。和青皮流氓沒有什麼區別的外形。
副隊長受過傷,後腦勺被西瓜刀狠狠的砍過,留下了長長的疤痕,不再長頭髮了,黑髮裡一道白頭皮,從軍帽裡穿梭出來,看著就疼。為此,他總是把頭髮刮的短短的,比刮鬍子還要兢兢業業,還戲稱自己將“鵲橋”頂在了頭上。
喬暉是個“多情”的人,喜歡靜靜的看人,旅裡面的情書,大多出自他手。人送外號“情書王子”,也有人戲稱“婦女之友”。大家都說,他寫的情書寄回家,姑娘就死心塌地等著了。其實,喬暉沒有寫什麼莎士比亞似的歌頌愛情,他就是普普通通的把這些細節,仔仔細細的記錄下來,寄給她們。讓她們直到,哥哥們是怎樣一邊爬冰臥雪一邊想念她們的,是怎樣嘴裡喊著一二三心裡想著妹妹的,是怎樣每一封遺書上都提到她們的,是怎樣在忍耐到極限時候在心裡吶喊她們名字的……可是,這樣讓人心疼的他,姑娘卻沒有等他了。
從寧夏回來的那天,是星期四,隊裡收信地日子。大巴車開進營區,解散之後,大家都扔下被裝去澡堂搶龍頭了。喬暉敲著盆子去找副隊長,可沒找到。副隊長扔下揹包,澡都不洗了,去值班崗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