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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學校,先去了宿舍,大家都還在上課,宿舍裡靜悄悄的。孔意喜歡這樣的環境,去床上趴下,最近太累了,小腹墜著生疼。
掏出手機,給喬暉打過去電話,沒等一聲響完,那邊就接通了。
“喂,小意”,喬暉接電話,一直是這麼個開頭,不像孔意,開頭第一句是“你好”。就這一聲“喂”,他念二聲的時候,聲調上揚,聽著他似乎心情挺好。念四聲的時候,聲調下降,聽著就嚴肅的像個老頭子。
“回來了?這會兒在哪兒呢?”電話裡的喬暉沒給自己留多少胡思亂想的機會,忙不迭的問話。孔意一邊回憶著,一邊將事情講給他聽。電話裡的喬暉沉默著,幾年前,自己也是這樣分別送走了父母,這樣的分離之感,他深有體會。
末了,聽孔意說了句:“我真的覺得,人世間的相遇,都是沒有一點兒意義的。還不是要分開。”
喬暉沉默著沒著急回答,孔意也不著急他說話,有時候,兩個人就這樣互相聽著呼吸,沉默著,也挺不錯的。
喬暉想了想,開口說:“別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和我的相遇,是給彼此續命的。起碼,給我續命了。”話說完了,又覺得有些懊悔。話說的太重,太直接尖銳,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的住。
電話那邊的孔意聽到這話,愣了一愣,但也就是一瞬間而已,隨即回答道“你說的對,我也這麼覺得。”
兩個人之間,有時候就是這樣,一句“你說的對”,或者“是這麼回事”,普普通通的一句附和,卻能換來驚天動地的反應。
雖然隔著電話,孔意滑下的淚,喬暉沒看見,但喬暉卻將這句話,深深的記到了心裡。一直以來,自己患得患失,深深自卑。沒了工作以後,自己曾反覆想過,要不,就退而求其次,當她的哥哥,或者,當她的朋友。自己這個身份,人家父母不知道怎麼想。
礙於自己的這點小心思,當接到孔爸爸打來的電話,給孔意請假的時候,喬暉緊張的磕巴了很久才解釋自己不再是孔意的班主任了。那邊大約煩心事頗多,沒有細究這個“不做班主任”的意思,大約他們以為,自己換了個班級任教吧。他們大約做夢也想不到,如今自己丟了工作,丟了編制,丟了五險一金,什麼都沒有了。正拿青春和健康換錢吧。
喬暉見過一些嫂子,大家戲稱“卡嫂”,她們要麼跟著丈夫跑車,風吹雨淋,皮肉曬的黑紅,手指因為常年的提重物、扯大繩,練的粗短皴裂。她們頭髮乾枯,隨意的抓在腦後,牙齒黑黃稀疏,這是常年跑高海拔造成的。平日裡,丈夫開車,她們坐在副駕駛上幫忙看路,或者在後座上隨意一倒,呼呼大睡。夜裡,丈夫累了,停車休息,她們披件軍大衣,或者,鋪一條涼蓆,坐在後面貨物上,看著貨物和郵箱。車停下來,她們還要之鍋做飯。車到地方,幫著卸貨。找到活了,幫著裝貨,鋪雨布、扎繩子。路上內急,路邊停車,樹林裡,沙堆裡……車跑起來了,也沒地方洗澡,遇到有水的地方,不管涼水熱水,洗洗頭,擦擦身上,就算是洗了。雖然她們還是開開心心的,甚至因為常年的高聲說話,變得咋咋唬唬的,但喬暉看著她們,心裡就莫名的心疼起孔意。自己是決捨不得讓嬌滴滴的孔意過上這樣辛苦的生活的。
還有一些嫂子,她們不跟車,留在家裡。家裡有公婆,孃家有爹孃,自己小家還有娃娃要帶著,辛苦程度更甚。就像跟自己一起跑的老葛,長年的不回家,好在村子就修在國道旁邊,每回路過,喬暉都看到娘仨站在那路邊小土堆上,抱著小的,扯著大的,旁邊還擺著大包小包,換洗的衣服被褥,炒好的肉絲鹹菜,烙好的麵餅……這樣的生活,頂多就是風吹不著、雨淋不著,可是,箇中辛苦,那也是說也說不出口啊。每次看到老葛停下車,跑向她,喬暉就想象著,如果那是孔意,自己大約要心疼的挖心了。
自己一個跟孔意毫無血緣的人,都這樣想,人家都父母,怎麼能不這樣想啊。孔意,那可是捧在手心裡養大的啊。她雖然大大咧咧,可從沒真正吃過苦,受過罪。自己現在這個身份,拿什麼保證她不吃苦不受罪啊。
喬暉很怕想這些,可是腦子裡停不住,顛來倒去的想。想不出解決辦法來。所以,他也開心不起來。每個星期,也就是拿到運費的那一刻,自己掂著手裡那疊錢的分量,看著存摺上增多的數字,才覺得,生活還算有些奔頭。
週末喬暉沒出遠門,有趟很合適的貨物,先去壽光,再去阿克蘇,喬暉託排單的馬姐留給了自己。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