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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祁鎮看向盧韻之問道:“賢弟,聽你的意思,你不想輔佐我了?”盧韻之笑著搖了搖頭答道:“現在大事已成,也就不用我輔佐了。您放心,兵權還是我來掌握,朝中我也會安插一些可信的人的,一定會保大明的太平。你不知道,我師尊前些日子病喪,我要服三年喪,這放在朝廷中也算是丁憂之禮了。我若是此刻出面管理朝政豈不是要落人口實,再者我還是喜歡研究術數,不喜歡舞權弄兵的,所以我還是找個清幽之地,休養生息過幾天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生活好一些。當然您需要我的時候,我還是會立即出現的,且不說你我的交情,就是看在見深孩兒的面子上我也要管到底的,誰讓我是他亞父呢。”盧韻之說完後,與朱祁鎮相視而笑。
朱祁鎮喚人上來了酒菜,兩人倒也不餓,只是互相飲了幾杯,朱祁鎮眉頭微皺說道:“最近徐有貞做事有些武斷,朝中不滿的聲音越來越大,我擔心這樣下去有些不利啊。”
“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與早於來遲。他自己做錯的事情,終究會有報應的,現在無需多慮,況且徐有貞現在是明面上復辟的大功臣,你若是強加指責,唯恐寒了人心,到時候就沒人肯幫你了,先放縱他一陣吧。”盧韻之說道,聲音一頓如有所指的又說道:“其他人等也是一樣。”
石亨等人自從奪門之變後,愈發的囂張,府宅門口也是門庭若市,來來往往皆是拜訪的人,這些人來倒不是因為和石亨交情好,而是來送些金銀珠寶之類的,好求個一官半職。石亨自然是全部都答應了下來,說起來石亨倒是也講誠信,收了錢果真辦事,所有求過他的人他皆報給了朱祁鎮說都是奪門復辟的功臣。短短十天之內,根據他所提交的名單竟有三四千人,真有些讓人哭笑不得。
曹吉祥本是高懷所易容而成的,除了面子上體恤了一下真正曹吉祥的家人外,還找人尋來了自己的親屬,中正一脈的弟子不全是盧韻之這樣的無根小童,比如高懷的家族就可謂是人丁興旺,枝繁葉茂之下人數也就多了起來,奪門成功後都被他推舉到各個職位之上。當然曹吉祥的真實身份朱祁鎮是不知道的,所做的卻和石亨別無二致,於是也把他也歸為了石亨一類。一時間職位重複,人員過多,讓朱祁鎮無從下手,卻又不好意思拒絕,所以今日才絮絮叨叨的給盧韻之一吐為快。
盧韻之聽了朱祁鎮的描述,則是哈哈大笑起來,朱祁鎮不明所以問道:“盧賢弟為何發笑?”
盧韻之輕咳一聲講到:“你說的情況和我所瞭解到的差不多,其實曹吉祥和石亨並不是愚蠢之人,當然囂張的成分是有的,他們只是得了好處,還把這個難題踢給了你罷了。”
“此話怎講?”朱祁鎮還是有些不太明白,盧韻之解釋道:“石亨貪財,但是收了人家錢財後若是不保舉職務難免落下壞名聲,或許還會因此得罪到別人。可是若是因為錢財保舉了某人的話,在職位有限的情況下,就等於斷了自己大量的財路,因為空缺一共就這麼多,就算現罷免官員也來不及,更何況你決計不會讓他這樣恣意妄為。那該怎麼辦呢,就是如他現在所做的那樣,全都收下錢財,然後一併報給陛下。三四千必定有所取捨,到時候石亨就可以推辭說名字報給了陛下,但是被陛下否決了,的確收人錢財替人辦事,石亨做到呈送,這人盡皆知。而那些亂選的人,因為是陛下否決的,只會記恨陛下,就轉移了對石亨的仇恨,這一手玩的高啊。”
朱祁鎮邊聽著邊點頭,後背出了一身冷汗,沒想到石亨一介武夫也有如此深的心機,卻聽盧韻之又講到:“曹吉祥的道理也是一樣,但是他走的是人情。人家認定了他幫過自己呈送名字,只因為種種原因被陛下否了,況且曹吉祥並未收錢,所以那些人只會感激曹吉祥然後轉為對他的忠誠,同樣也會憎恨陛下。曹吉祥的這招更高了,若是總結一下的話,石亨的這招是轉移注意,曹吉祥的則是移形換影,此次中曹吉祥略勝一籌。”
朱祁鎮問道:“那我該如何回答?”盧韻之答道:“你是皇帝,要硬氣一些,訓斥他們,說這麼多人舉薦,朝廷怎麼安排,天下還姓不姓朱,此言一出他們必定不敢造次。然後再緩和語氣苦口婆心的說些剛剛復辟,不易如此大量的替換官員等等訴苦的話,最後讓他們總結上來十個人由您審判,這樣就等於又把問題踢還給他們了。”
朱祁鎮拍手稱讚:“聽盧賢弟一席話,真是茅塞頓開啊。”盧韻之笑不答話,過了片刻後說道:“時候不早了,兩位夫人回去歇息一下吧,否則韻之實感不安。”
錢氏周氏是宮廷中的女人,察言觀色也是了得,知道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