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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的眼睛。那雙眼睛太折磨人了,為了永遠佔有那雙漂亮的眼睛,他必須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兇、最狠、最陰、最惡的男人。想到這裡,他猛地恢復了理智,腦中忽然想起這女人的來歷,心頭一顫,臉色倏忽陰沉下去,手也停了下來,俯身呆視片刻,一翻身跳下床。
“喂,你怎麼了?”女人從如夢如醉中瞪大雙眼,一臉迷惑地側身望著窗前向外默視的付從之的背影問。
“沒什麼。”付從之站在窗前一動不動,冷冷地說,“時間不早了,你也該去展覽中心看看了。”說到這兒他轉過身走近女人,謔笑著托住她的下巴,“今兒那地方可是好戲連臺啊!別錯過這大飽眼福的機會。”
“去你的,我才沒你這份幸災樂禍的閒情雅緻呢!”女人抬手打掉付從之的手,翻身下床,赤腳站在地上一件件地穿上衣裙,“也不知朱聯學現在在哪兒。”說到這兒她的動作一停,望著付從之有些焦慮地問:“你說,他不會被公安局的人抓起來吧?”
付從之的雙眼緊緊盯住她,目光中顯出幾分陰冷,嘴角再次露出戲謔的笑:“你對他倒蠻操心嘛!是不是日久生情喜歡上他了?”
“哼!”女人冷笑一聲在鏡子前坐下,展開一頭烏髮仔細地梳著,間或從鏡中望一眼斜靠在床頭的付從之,撇著嘴尖刻地說:“那可是你的主意,又不是我主動送上門去的。再說了,我就是真喜歡上他了又怎麼樣?你還有權干涉啊?別忘了,有家有老婆的不是朱聯學而是你。”
付從之戲謔的微笑依舊保持著,只是顯得有些僵硬。他把目光從鏡中女人的臉上收回,垂下眼皮默不作聲,心裡卻在暗暗發狠。女人收拾停當,從鏡子前站起身四下尋找她的坤包。這時付從之說:“他先後給了你多少錢——我是指業務提成?”
女人想了想,說:“大概七八萬吧!還有沒兌現的,這七八萬是已經兌現的。”
“他還挺講信用。不過……你似乎也挺為他賣力的。”
“廢話!掙錢誰不賣力!”女人找到了坤包,背在肩上作勢欲走。“可你別忘了,你那些客戶是怎麼拉來的。”付從之一邊為女人拉開客房的門,一邊提醒道,“沒有我,你一分錢也甭想撈著。更重要的是,為了你,我已經和老婆分居了,咱倆的事,假以時日……”說到這兒,他望著女人呆愣的樣子奇怪地笑了。
張樺帶著一位出納匆匆走進辦公室:“我這兒現在只有五萬多現金,夠嗎?”
朱聯學繃著嘴唇沒有吭聲。
博傻 一(3)
“不成的話……我讓出納去銀行再取點?”
朱聯學抬腕看了看錶,時針已指向八點一刻,而民航售票處告訴他飛往海口的航班是九點五十分起飛。他右手一揮,說:“就這樣吧!時間來不及了,5萬就5萬吧!”
張樺從出納手中取過一隻公文袋遞給朱聯學,朱聯學開啟看了一眼,伸手拍拍張樺的肩膀,點點頭,從西服裡掏出一支鋼筆,在蓋有“北京蓋勒普公關諮詢有限公司財務專用章”和“朱聯學印”的支票上寫下:陸萬元整。
張樺接過支票一驚,但朱聯學已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辦公室。張樺拿著支票發了一會兒呆,忽地轉過神來,急切地對出納說:“趕快,趕快入賬……”
上午九點,展覽中心展廳前人潮洶湧、喧囂連天。三十多名警察封堵在展廳的入口處,一輛輛警車閃著警燈停在展廳旁的小廣場外嚴陣以待。高音喇叭裡一遍遍地播放著市公安局的通告:“北京國際紳士節”未經有關單位的批准而擅自舉行,嚴重擾亂了首都社會治安和交通秩序。根據國家法律和有關檔案,“北京國際紳士節”立即停辦,請大家保持良好秩序,到“中心”售票處辦理退票手續……
與展廳外的洶湧喧囂恰成對比的是展廳內的清冷安靜。
偌大的空間被一塊塊展板隔成一間間2×3平方米的展位,展位的隔板上貼滿豔麗多彩、印刷精美的宣傳廣告和企業簡介,不少展位裡還整整齊齊地碼放著各種各樣的產品:有洋菸洋酒洋服洋食,有電器文具書籍百貨,還有什麼保健護膚美容辦公床上用品等等五花八門的東西。然而整個大廳都渺無人跡,似乎擺放在這裡的那些價格不菲的商品根本就沒有主人——它們似天外來客一般地靜默著,窗外的喧囂與激動似乎與其毫無關聯。
展廳入口的門架上,“北京國際紳士節”的巨大橫幅正被幾個工作人員取下。入口處右側的貴賓休息室裡,三三兩兩地坐著十幾個表情呆滯、垂頭喪氣的男女,他們胸前都掛著“北京國際紳士節”的工作證。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