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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誰都累,你可以換一個傻瓜來可憐你,我已經拜你所賜家破人亡了,請你高抬貴手好嗎?算是為你行善積德。”我的聲音異常平淡,在短短的幾個月中我似乎已經變得冷漠無情。
雲兒沒有再說什麼,停了一會兒,就掛了電話。之後,我聽到了斷線的聲音也麻木的掛了電話,然後吃了三片安眠藥,開始了我的睡眠。
從此後我沒有再見過雲兒,也沒有得到她的任何訊息。我的年輕似乎也停留在了那一年,我的27歲,然後我衰老了,並且一發不可收拾。
其實在27歲之前曾經感受過的海誓山盟,都只是沒有任何變現能力的幻象;在27歲之前設想的天長地久,也不過是人生中最短暫的一個回憶。而我們卻苦苦追憶著那些過往,其實只是在懷念我們的年輕吧,那時的我們可以犯下任何錯誤,可以無顧忌的許下任何承諾,可以看一本小說就改變人生追求,為了一個不值得愛的人淚流整夜。如今,我才37歲,書上說37歲是一個男人生命的開始,但我卻感到老了,杜拉斯說衰老是一瞬間的事,我們應該很坦然地接受,因為它記載著往事。沉重的往事總在不斷拉著臉上的面板,所以皺紋漸漸呈現。也許27歲真的太年輕,但衰老的根一旦紮在了身體中,你能做的只是等待它慢慢或者迅速的生長。我似乎明白了很多事情,並且對不解的事情不再存有好奇心,不想再去追問或者和朋友討論。因為追問的結果只是產生出新的問題。我的人生什麼也沒有經歷過,但現實中的經歷與思想上的經歷應該是兩回事,而人真正的經歷應該是思想上的。27歲以後,我就經常厭世,並且不斷想著了斷自己的方法,認為自己的消失可以帶給很多人精神上的解放。但是直到如今,我仍然活著,這也許是信念不堅定的好處,我不知道以後的路是怎樣的平坦或者坎坷,只要不平淡,我依然可以對生命懷著一點留戀的感覺。27歲以前我很想去一些荒涼又有情調的地方玩耍,比如新疆或者北歐。現在只想去摩洛哥或者一些戰局不穩的中東國家,想躋身於那些有些絕望的熱鬧。那是一種感覺,衰老的感覺,它就那麼來了,我真心的希望它的到來,因為這也許表明我終於有資格懷舊了。我忽然想起小時候的一個場景,那是在一節課上,不知道上的是什麼課,忘了。我坐在第四排靠窗,那天有很好的陽光,天也很藍,好像有幾片雲彩像被抽掉的絲一樣掛在天上。我的視線盡頭是一座住宅樓,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座樓的天台,好像是離天很近的地方。我沒有聽進去老師的課,甚至根本沒有聽,我只是在想要是有一天能和好朋友們去天台上玩該多好啊。其實那座樓就在我們家的小區內,離我很近,可是離我第一次想上去玩已經幾十年了,我依然還站在樓下觀望著,可能如今我真的想上去,也沒人陪我玩了吧。我用勺子盛起一勺米飯,由於米飯太多,從勺的頂端開始七七八八的落下,好像是我曾經的希望。我把它送進嘴裡,用力的嚼著,好硬,嚥下去,胃好痛。我終於明白原來沒有希望,就不會痛。我的手邊有部手機,明明滅滅的屏保不厭煩的閃著,我知道不可能有人會在這麼空閒或者忙碌的時間想起我,也許我已經習慣了,寂寞著衰老著。我發呆,沉寂,然後清醒,回到自己的生活,然後繼續想著逃離的方向。我知道我離不開自己的世界,但我又唾棄著它。有時候等待的意義自己也不知道,但是當結果出現時,就知道意義是什麼了。愛過或者沒有愛過其實沒有什麼區別,都是經歷,人生的經歷,愛情的經歷,寂寞的經歷,衰老的經歷,其實除了你沒人記得這些經歷。總有很多事情自己想幹,覺得自己一定可以幹成或者一定要去試試,隨著年齡的增長一切都現實起來,才知道原來很多事情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強求出來的也是無意義的。也許這就是長大的悲哀之處吧,我們不可能保持五歲,我們的那些夢想必定要和我們一起衰老。
我曾經問自己二十七歲的愛情算什麼呢,可是連二十七歲的時候都不曾有過愛情是不是太悲哀了。其實又有什麼呢?都會隨著我們一起凋零的,既然愛情根本不是永恆的,何必又要較真似的去追求永遠。離開是必然的,我們隨時隨地都在演繹著離別,有些有歸期,更多則一去不返,就像我們很久以前的諾言和海誓山盟。衰老就意味著記憶和不相信一些事情,可能是因為已經看透,就再也找不到目前和以後可以記住的東西,所以反過頭來看看曾經一臉懵懂的自己,卻覺得十分可愛,於是情不自禁將她記住。我喜歡記事的方式是紀傳體記事,就是記住一個人和他周圍發生的一切事情,所以我的記憶特別好,可以記住很多事情,那麼我到底是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