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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揩拭,忽道:“先前看你撿了什麼出來?”
辛野裳應道:“是一塊硯臺。”
容均天頷首,卻理解她的心情,只輕聲道:“你也有心了。”
辛野裳鼻子一酸,重新低了頭,突然她想起自己收起來的那張紙,自己不認識紙上所寫的那半個字,若給容世子看,以他的智計以及對於容時晴的瞭解,應該會為她解釋。
“世子哥哥!”心念轉動,辛野裳叫了聲,抬手入懷便想去拿出來。
容均天抬眸:“嗯?”
目光相對,辛野裳的手忽地又僵住了:給容均天認字,自是等閒,可要是給他看見紙上陌生男子的半張臉,又該怎麼解釋??
她跟容時晴之間閨中情意,倒也罷了,容均天卻是個男子,且又向來規謹端正,辛野裳著實有點膽怯。
容均天的目光轉動,早看出她戛然而止的動作:“怎麼了?”
“呃,”辛野裳支吾,終於還是把手訕訕地放了下來,“沒什麼。”
容均天卻寬容地淡淡道:“你要是還肯叫我一聲‘哥哥’,便是不把我當陌生之人,我自然願意把你當作……”
話未說完,馬車突然顛簸了一下,辛野裳只顧聽他說話,被晃得一搖。
容均天忙張開手臂將她護住,辛野裳便撞在他的肩頭。
正在此刻,外頭馬蹄聲響,不多時,有人來至車外,道:“世子!西都使者在前攔路。”
容均天有些愕然,扶她坐正,轉身問道:“確實是西都來使?”
車外的侍從道:“正是。”
容均天皺眉:“知道了。我即刻便去。”
侍從先去通報,容均天便對辛野裳道:“沒想到他們來的這樣之快,你家裡重光他們還未來接,你且暫時留在車上,等他們來到再說。”
看著容均天要下車,辛野裳道:“世子哥哥,小心應酬。”
容均天驀地回首,四目相對,他竟微微地笑了笑:“竟讓你這小丫頭擔心我了?不過……”
轉身之時,他彷彿自言自語般輕聲道:“方才有那麼一霎……幾乎以為是、時晴還……”
辛野裳看著他掩去一絲悒鬱,縱身躍出車中,心狠狠地疼了疼。
容時晴出事,連她都痛心徹骨,何況容均天向來寵愛妹妹,可他卻得掩下悲傷,振作精神,因為還有整個襄城亟待他的謀劃支撐。
此時此刻,車中的辛野裳突然想起容時晴那天晚上跟自己說的話,“我一個女子,又不能上陣殺敵,這是我能為哥哥做的唯一的事了。”
當時辛野裳還並未感同深受,直到這會兒,她很想幫著容均天做點什麼,不管是什麼都行。
從懷中把之前藏起的那張紙重新拿了出來,辛野裳仔細又看了會兒,從字跡轉到男子的眉眼,到底看不出什麼,“東……東……”
她唸了幾聲,直到望見男子的長冠上鑲嵌的那三足金烏,她猛然震動,想起容時晴在提到這個的時候曾說過:“東平!”
脫口而出,辛野裳仔仔細細看向那兩個字:不錯,這應該是“東平”,但為何要留這麼兩個字?尤其是在那樣生死懸命的時候?除非,這是比性命還重要的,比如……
當今天下,東平皇朝雄踞中原,統領北方,而西川跟南越,在西南地界,平分秋色。
但這局面也非一成不變的,前兩年,東平皇朝派了派兵南下,意欲先攻西川后拿南越,一統天下,當時西川跟南越聯手對敵,才總算讓東平無功而返。
但東平皇族野心勃勃,遲早還會捲土重來,但西川內部,國主昏庸,內憂已現。
比如這次針對襄城,若襄城不獻郡女,引發戰事,對於東平皇族而言,自然是河蚌相爭,漁翁得利。
辛野裳緊握那張圖,如今她在意的已經不是圖上男子,而是那兩個字,莫非刺殺容時晴的便是東平的細作,想要以此為契機,挑起西川內亂?
容均天策馬上前,迎接西都使者。
那來使正是國主身邊近侍秦興,一向深得重用,在西都出入宮中,人人諂媚,如今見了容均天,他竟並不下馬,只問道:“世子這是要回城?”
容均天身後幾名侍從見狀,各自動怒,容世子面不改色:“不知大人來的如此之快,有失迎迓,不如進城細說。”
“不必,”秦興擺擺手道:“不知郡主何在,為何不來相見?”
容均天眉頭皺起:“小妹……偶感風寒,於莊內養病,容改日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