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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傾城對著顧言回眸一笑，那笑裡包含了太多的愛意和深情，以至於顧言沉醉其中難以自拔，直到顧傾城將刀準確無誤的插入自己的心窩，我們才回過神來。
當然，離得最近的是忽地笑，在顧傾城倒地那一刻接住她的也是忽地笑。
忽地笑不相信的看著顧傾城，手慌腳亂。
“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忽地笑咆哮道。眼眶溼了一片，又染上血紅，有些嚇人。
顧傾城悽婉的笑了笑，“對不起，這是我欠你的，我知道一刀還你一千年的痴情，終究是我對不起你···”
“不，我不會讓你死的，我等了你一千年好不容易把你等到，傾兒，我不會讓你死，你不能死！”
忽地笑已經徹底亂了陣腳，他把顧傾城扶起盤膝而坐，源源不斷的向她輸送法力。
只是顧傾城抱了必死之心，也無心存活，那些法力對她沒有用，她身體排斥，以至於氣流倒躥，立馬吐出一口血來。
見此情形，忽地笑絕望的笑了。
他把顧傾城摟在懷裡，緊緊的抱著，臉貼著顧傾城的頭頂，感受最後一絲溫情。
顧傾城也不反抗，眼角滑出一滴淚，順著她潔白如玉的臉頰滴落在忽地笑的手背。
事情越發不可控制，我和七夜愣在原地，有些束手無策。
想安慰顧言，可顧言一直強忍著傷痛，沒有流淚，也沒有多餘的表情。
他緩緩走向顧傾城，伸手撫摸著顧傾城的臉頰，順著顧傾城滴落的淚，一路下滑。
顧傾城半張的眼眸在看到顧言的剎那，嘴角微揚，緩緩閉上了眼。
看到顧傾城手滑落在地的那刻，我的心突然一痛，腦子裡不停閃現閬苑的場景。
而我卻躺在一片花海里，沐浴著陽光微風，愜意十足。
一隻七色彩蝶從我頭頂蹁躚而過，最後停留在我的髮梢，我伸出手，它輕輕閃動著翅膀落在我的食指。
突然，彩蝶從我眼前憑空消失了。
我不停的喊，不停的喊，彩蝶再也沒有出現過。
而我身邊的醉蝶花，枯萎了一片。
“陌兒，陌兒，沒事了，沒事了···”一雙溫暖的手輕輕拍打著我的後背，一個溫暖的懷抱緊緊抱著我，我終於從幻境中走出。
感激的看了看七夜，千言萬語都敵不過一個眼神。
“傾兒，傾兒，你好狠心，你走了，獨獨留下我一個，像千年前那般。為何你要這麼狠心？為何···”
忽地笑的聲音有些顫抖，帶著哭腔。他忽然抬起頭，紅著眼盯著顧言，隱隱之中有嗜血的火焰在跳動。
流動的空氣裡，難掩血腥味的蔓延，隱隱之中暗藏著一股殺意。
似一把利刃，出鞘未回鞘，隨時可能血濺長空。
而沒有回鞘的利刃除了插在顧傾城心口的那一把，還有我手中的鳳簫劍。
顧言身形蕭索的走近我，什麼也沒說，拿過我手中的鳳簫劍，然後轉身。他明明就在離我不過幾步的距離，背影卻在我的眼前一點點變淡，最後模糊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