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之歌月之歌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給師妹的信》最快更新 [aishu55.cc]
二、長安貴胄
魏寧並非什麼門派祖師。他從前隨軍,後來治水,居無定所,自然也不可能廣招門徒。段非(字勿塵)是他唯一的弟子。兩年前段非辭別魏寧與弟弟彥旗一起來了長安。在這之前十來年的時間,段非隨魏寧學習治水,走遍黃河長江各大堤防。人都說段非得了魏寧真傳,比魏桓更像魏寧的親生孩子。就算這兩年與師父分別,也幾乎十日一封信,事無鉅細,樣樣彙報給師父,就如從未離開一般。
段非的住所地處鬧事,魏寧父女找到它並不費力。小院只有個窄小的門,一位白髮老翁候在門前,看到魏寧的車停下,便殷勤地迎上來。
“這位便是我們家魏老爺吧?您可算來了,大人可是日日盼著老爺呀!這下好,這下好,老奴馬上就去準備晚膳,片刻便可……”
這老奴像是憋久了,逮著魏寧說個不停,這前言不搭後語的,令人無奈。魏寧只好強行打斷他的絮叨,問道:“勿塵可在府上?我們先去見見他吧,”然後他指指身後的魏桓和福樂以及一車行李又說,“還煩請先安排個住處!”
“你看我這糊塗腦子,大人留了主屋給老爺,自己一直在書房住著,來來,老奴帶您過去!”
絮絮叨叨的老奴引著路帶魏寧和魏桓去往書房,眼見這小院裡也沒別人幫手,福樂便留在後面自己動手卸車搬執行李。
這院子很小,總共也住不了幾個人,裝飾更是樸素實用,沒有任何多餘。這要在巡堤時營地或鄉里的歇腳處倒也正常,卻與門外皇都長安的巍峨繁華格格不入。魏桓納悶,不是說勿塵與彥旗到皇都是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嗎?還是說她對富貴的定義有什麼誤解?
這麼小的院子連獨立的水井都沒有。魏桓再一觀察便發現一條竹製的長管從相鄰的院子過來,沿牆排布,院子背陰一角露出的排水口是她熟悉的防返溢的式樣。顯然,這些都是那位一絲不苟的師兄親手弄的。
顯然魏寧也發現,低聲道:“你師兄來信說過,這左右一排房子原是一個完整的院落,都是給他的,說是前朝某國公的府邸,一併送來的還有幾十個僕從……他不想要這些排場,便將下人遣散了……”
魏桓看看左右的屋瓦飛簷和那幾個明顯是新近才用砂石封起來的拱門,心下了然:“所以房子也租給別人了,就留了個剛剛能住我們幾人的。要不是想著師父您老人家,師兄估計連這個小院也要租出去!爹,師兄這不是不喜歡排場,他就是摳門!”
魏寧輕輕搖頭笑了。就在這時,書房也到了。
書房的門半掩著,魏寧止住了老奴的叫喚,魏桓搶先一步輕輕推開門進去……只見房間的牆上地上掛著鋪著各式大小的堪輿圖,更有厚厚一層草圖鋪陳在書案上,其中幾張就要掙脫同類的束縛撲向地板的懷抱……書案一腳靠著的人正揉著眼睛醒來,按照剛才這名喚尤勉的老奴所說,這位段非大人已經關在書房裡三日並未閤眼了。
要說這位段非才是正牌師兄,魏桓卻對彥旗更親近些。這些年來,師兄隨父親巡堤,幫著父親處理各種事務,與魏桓接觸不算很多,在家裡,與魏桓為伴的卻是彥旗。再加上有兩年未見,魏桓幾乎認不出他了。
段非的身形又修長了些。他仰起頭來,下午的陽光透過窗欞打在他臉上,將他的臉照得有些蒼白。他顯然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迷迷糊糊地看向魏桓,竟然有頭腦空白的懵懂。
這呆頭呆腦的樣子哪裡是魏桓記憶裡那個聰明能幹的師兄。
段非突然清醒過來,趕緊跳起來整整衣衫,向魏寧恭恭敬敬地行禮:“師父、師妹,非未能遠迎多有失禮……”
“行了,不必客套!”魏寧拍拍他的肩膀,拿起他桌案上一張草圖問道,“長安城防並非朝夕之功,你又何必不休不眠呢?”
“只怕時間不夠,唯恐自己的閃失誤了大事!”
魏寧坐在書案後,翻看著圖紙,搖頭輕笑道:“多大點人呢,真把自己當頂樑柱了,我大晉缺了你還不行嗎?行了,我先幫你看看這些圖,晚些時候我們再討論。你師妹想去街市上逛逛,你帶她出去見見世面。我要你準備的賀禮想來你也沒弄好,也去準備準備吧!”
不知是否是錯覺,魏桓只覺得勿塵身子怔了一下。她不關心這,想到即將撲面而來的好吃好玩,高興得跳起來。
夕陽微涼,華燈初上,秋風送爽,長安城裡正是人聲鼎沸,酒肆飄香的好時候。
勤快的尤伯安排完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