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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事情都變了,孫澈本身就有了很大的改變,不過,一些東西總還是在的,比如深切清晰的愛恨,如果拋卻前塵,有這一樣一個男人的傾心相對,很難不動容。只是齊鬱還需要一些時間,慢慢去忘卻,孫澈給了他時間,也不忘時時刻刻地把握機會,讓他更快地走出過去。這些齊鬱都懂,可看著這個男人的時候免不了還會想到一些舊事,讓他吃吃癟能很好的紓解心裡鬱悶的情緒,時不時也會堵他兩句,給點臉色。
每當這個時候,孫澈反而表現得很包容,好像齊鬱才是個鬧脾氣的小孩子,最後倒是齊鬱自己弄得發作不了。
孫澈只對自己關注的人付出感情,對於不在意的,無論你怎麼折騰,他都是那個樣子。
齊鬱偶爾會想,前世的孫澈到底是有多討厭他,才會對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出手。
“齊鬱,要不要買海報?”
“啊?”齊鬱回頭,把那些凌亂的想法扔到了後面。
“海報,門口應該有賣的吧。”
他微微揚眉,“你怎麼知道有賣海報的?”他們身邊不遠的地方,正好擺著一排賣周邊的攤位。
“這個不用看也知道的,多少年前就是這樣,雖然後來沒湊過這個熱鬧,這些事情還是記得的。既然來了,就好好體驗一下,去買兩張吧。”孫澈笑著拍了拍他的手。
齊鬱不禁笑了起來,居然拉著孫澈走到攤位前面,真的選了兩張海報,一張是沒有人物的,只有這次演唱會的主題和一些奇特的美術圖形,另一張是JohnDevl坐在白色鋼琴邊的樣子,只有一張側臉,臉上雖然滄桑,眼神卻溫柔而安靜,讓人原本浮躁的心情瞬間平緩下來。
齊鬱付了錢,又扶著孫澈慢慢往前走,孫澈定的是貴賓廳的位置,也不用趕著和人擠一個入口,走得慢點倒是有另一種趣味。
他搭著齊鬱的手,步子邁得很穩,即使中途不小心和人碰了擦了,也能保持著平穩的步子跟著齊鬱往前走。
他笑著道,“我總算明白,什麼是‘一飲一啄莫非前定’了,雖然看不見了,但是能這樣一起走實在太好,即便以後一直都看不見,也沒什麼了。”他的語氣很輕鬆,彷彿眼睛看不見了真的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竟然有種丈量得失後的平和。
齊鬱的嘴角彎了彎,“你這樣說可不對,太唯心了。”
“要是不唯心,我還能見到現在的齊鬱嗎?”
齊鬱心下一緊,突然側頭看著他,見孫澈還是那副帶笑的樣子,心裡的洶湧的情緒才安定下來,大概那真的只是孫澈隨口而出的一句話,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兩個人一起進了會場,演唱會開始前難免有些嘈雜,包廂這邊也不例外,說話幾乎要靠喊的,齊鬱扶著孫澈坐下來。
“今天沒帶人過來,累不累?”
“看個演唱會還帶什麼人,真當我們是政要了,走到哪裡都需要保護。”
“我這不是怕把你累著了麼,晚上回家吃飯吧,我讓馮媽燉了骨頭湯送到你那邊了,你不是冬天就容易手腳冷麼,多吃點,以形補形。”孫澈注視著看臺的方向,說著這種家長裡短的話,本來該是冷厲驕傲的男人,說這些的時候卻一點也不違和。
“你今晚不回醫院?”
“要回去,明天一大早還有檢查,不過陪你吃個飯還是有時間的。”他伸手探了探,摸上齊鬱的頭髮,心情很好地笑了起來。
“……手術具體在什麼時候?”齊鬱拿下他正在搗亂的手。
“下個月中旬。”
那也離得不遠了,也就一兩個星期的時間。
齊鬱知道孫澈這次手術的成功率並不高,儘管找了科內聞名的醫生,不過真的要復明絕不是簡單的事情,就算能看見了,也不能保證之後不會復發,兩年前的車禍,到底給他留下了丟不掉的傷痕。
“開始了。”孫澈安撫地拍了拍他,慢慢側著耳朵朝著舞臺的方向,“是有火花冒出來了麼,我好像聽到了聲音。”
“嗯,很漂亮的火花,有好幾層。”
絢麗的開場引起了一陣瘋狂的尖叫聲,火熱之後竟然是一首安靜的鋼琴曲。
“齊鬱。”
“嗯?”
“……”
“你說什麼,我聽不大清楚。”齊鬱湊近了些,直到耳朵都能清楚的感覺到他呼吸的熱氣。
孫澈拉住他的胳膊,身體稍稍前傾了些,齊鬱只覺得唇角一熱,溼溼軟軟的感覺貼在唇角,他猛地回過神來,瞪著孫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