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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重了,估計待會又要去醫院了,還得瞞著齊桓,他伸手捂著傷口,臉色疼得發白,動了動嘴唇,乾裂得說不出話來。
孫澈敞著襯衣坐在沙發上,冷淡地看著他。
四目交接的一瞬,齊鬱微妙地表現出來一種死寂般地黯然。
他‘砰’地一聲帶上了們,而後整個人都靠在門板上。用勁過猛又扯到了傷口,甚至滲出了血來,在鐵灰色的襯衣上染上了星星點點的暗紋。
他大喘了一口氣,身上涼颼颼的使不上力,腦子卻清醒地厲害。
他該為他剛才的表現喝聲彩的。
本來就已無所眷念,現在更是連時間鏤刻下的東西也消失的一乾二淨了。
齊鬱順著門滑坐到地上,他原來真是傻,這個圈子哪有什麼轟轟烈烈的感情,不過就是開心的時候一起過一晚,不高興了就揮揮手離開,你當真,你就輸了。
真心也好假意也好,一場遊戲一個結局罷了。
可孫澈欠他的東西,他總得拿回來,那些流了的血,受了的傷,失去的人,他總得找點安慰去祭奠。
齊桓問他,得愛得多深才能像他這樣傻。
齊鬱扶著門把手站起來,他總是回答不了他。
總不能對他說,早已不愛了,作為一個人,得賤到什麼程度才會在被那樣的對待後還能說愛。
齊鬱輕笑了起來,一步步地走出院子,
這世上再沒有誰會比他更恨孫澈,
那種恨早已融入了骨髓,笑也好,痛也罷,
不過是要打破那個人的堅冰,讓他走入雲端,再落入谷底,
讓他也嚐嚐萬劫不復的味道。
齊鬱想,他承受不住那麼痛的過往,只好藉由別人來解脫自己。
這一次,孫澈的良苦用心怕是白費了。
他越是想表現的不在意,不過是讓他的掙扎更顯無力。
傷人亦傷己。
只是這次,齊鬱早已心如死水,再無什麼可失去的了。
大門重新合上。
除了短暫的靜默,似乎並未影響到沙發上的兩人。
完事後,穆小東慵懶地趴在孫澈懷裡,任由孫澈夾煙的手指似有還無地劃過他臉頰,狹窄空間的歡愛,讓兩人相貼的部位頓生一股粘膩感,孫澈拍了拍他,“去洗個澡。”
穆小東拾起衣裳,眼睛亮亮的看他,在發現孫澈沒有進一步表示後,乖乖去了浴室。
伴著水流聲響起,客廳裡的煙霧也越來越濃重。
孫澈換步到陽臺,樓下靜謐的草叢忽然響起不知名的蟲叫,晚風四起,夾雜一陣草香飄過,他垂下眼,想起大學那年的草坪。
那一年的齊鬱會喝得酩酊大醉,梗著脖子扯住他表白,他笑他幼稚。
而那年那個逼急了還會幼稚的人,這一次卻什麼也不說,只是轉身離開。
背靠著欄杆,目光落到不久前發出響聲的金屬門。
決定是自己下的,事情也做了,該看到的也都看到了,明明一切都不出預料,孫澈卻壓不住心底的煩躁。
跟齊鬱在一起的第一晚,他並沒有睡的多踏實,跟過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規矩,他不留人在家過夜。
齊鬱破了他的例。朦朧間醒來時,那個人也是坐在陽臺上,抽著煙。
表情空洞地讓人害怕。 再早上幾年,這人曾在相似的位置,逼他給他愛。
孫澈心裡想笑,嘴角也就勾起莫名的弧度,要什麼愛情呢?
像他們一樣不好麼?要權,要錢,要歡愉,他都能給,唯獨那個字,連他都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又怎麼給得出去。
就算真的有所謂的愛情,又能在一起多久,生老病死,周遭的誘惑,甚至對感情的麻木和厭煩都能讓人分開,何必固執地強求。
孫澈半個身子撐在陽臺上,菸灰落到指縫間,他嘲諷的笑了笑,張開手指,讓煙落到了地上。 身後,穆小東又一次貼了上來。
孫澈偏頭,看了他一眼,“你回去吧。”
“怎麼了?”穆小東不解,又蹭著他的背,“晚上我留在這裡好不好?”
“我讓方述送你。”
穆小東愣了一會兒沒說話,好半天才又開口道,“不能陪陪我麼?”聲音帶著些說不出的顫抖。
“你累了,回去休息吧。”
孫澈說完扯開他的手,離開陽臺拿著衣服進了浴室,留下穆小東一個人站在那裡。
浴室的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