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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鳳子翔始料不及和苦惱的是,給他上門提親的絡繹不絕,這沒有絲毫的誇張。鳳成全已平反昭雪,鳳子翔又新任革委會主任,且儀表堂堂,才貌過人。1979年他已28歲,不只鳳姓家族的人為他的婚事著急,母親更是採用哭的方式逼著兒子就範。每天都有來給他提親說媒的人,這已成為鳳子翔的一大精神負擔。對於婚姻,他覺得就像他當初從部隊被馬勝有整回農村那樣,有一種無奈的感覺。他又想想,順其自然吧,人的一生雖然不僅僅只是為女人、為婚姻活著,但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每個人就像世間的一切動物一樣,身邊都應該有一個異性相伴,尤其是一個正常的人。如果你一生拒絕結婚,拒絕女人,在眾人眼裡你就不正常,就成了一個怪物,就被人們指指點點,就成了一個生理方面的病者。
無奈之下,鳳子翔接二連三地相了幾個姑娘,最終和楊村的一個叫楊菊的姑娘定了親。沒過多久,他們到公社領取結婚證後,就舉行了婚禮。婚禮極為簡單,簡單得近乎寒磣,只請了他鳳姓家族的十幾位長者和楊菊家送親的十來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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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蛋 第四章(10)
雙方的親友都覺得這一對新人非常合適。新娘楊菊沒有那種六神無主的慌亂和害羞,大大方方的模樣,紅色的的確良上衣和藍褲熨得展平而挺括,新剪的短髮更顯出她的英姿颯爽,粉紅的臉蛋汪著一團迷人的紅暈。鳳子翔穿的還是那身綠軍裝,腳上還是那雙舊軍鞋。新婚夫婦此刻在挨桌敬酒,婚禮差不多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讓任何人想不到的是何蓉蓉拿著兩條大花枕巾來賀喜。鳳子翔正仰著腦袋把一杯白酒往嘴裡倒,眼角的餘光忽然看見何蓉蓉的身影,手一抖,一杯酒全灑在了下巴上,順著脖子往下淌,酒液浸溼了胸前的衣衫。屋內院裡的人都有些發愣,鳳子翔很快回過神來,招呼何蓉蓉:〃你請坐,你喝酒呀。〃何蓉蓉接過鳳子翔遞上的酒杯和他碰杯。她的手微微發顫,她感到一種原本與這個家庭親近,現在卻又陌生的愧悔和怨恨,一仰脖子把酒喝下。她覺得滾燙熱辣的酒像一把刀子在絞她的心,她哽咽著只說了一句:〃祝你們幸福!〃便掩面跑出了鳳家大院,這一切楊菊都看在眼裡。
鳳子翔愣了好一會兒,他端著酒杯和每個人碰杯豪飲,覺得周圍的一切漸漸漂浮旋轉起來。
他頭疼難忍,踉踉蹌蹌,一步撲在炕沿上。楊菊回頭對客人們解釋:〃他喝醉了。〃而後脫了鞋,把他拉到炕上。
鳳子翔一下子就睡著了,嘴裡一會兒喊蓉蓉,一會兒喊楊菊,直到黎明時分才醒來。看見楊菊穿戴整齊地靠在被子上,一雙嬌羞盈盈的眼睛有一圈黑暈,顯得憔悴疲憊。鳳子翔慚愧地對楊菊說:〃真對不起,我從來沒喝過這麼多酒。〃楊菊微微笑道:〃你把我嚇得不輕,一會兒喊你那個蓉蓉,一會兒又叫我,手還不住地揪頭髮、砸炕沿!〃鳳子翔臉上發燒,他搪塞著:〃什麼我的蓉蓉,人家早是別人的女人,你才是我的媳婦。〃說著就衝動起來,像為了證明什麼似的一翻身抱住了楊菊,解她的衣釦。楊菊奮力掰開他的手,後退一步,眯起眼睛,很陌生地看著鳳子翔的臉:〃找你的蓉蓉去吧!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鳳子翔坐起身,可憐巴巴地看著楊菊:〃我以前是和她定過親,我父親被打倒後,人家給我吹了。〃鳳子翔說著又去抱楊菊,楊菊下意識地抱住胸脯,彷彿面對一個圖謀不軌的人。鳳子翔哀哀地喊了一聲:〃楊菊。〃話音裡湧出許多對楊菊的憐愛和渴望。楊菊終於意識到面前這個人是她新婚的丈夫。她的神情鬆弛下來,回到炕上,伸手解襯衫的扣子,脫掉衣服,鑽進被筒。鳳子翔俯下身親吻楊菊的額頭,楊菊緊緊地把他摟住,這情景勝過無盡的語言。楊菊默默地配合,鳳子翔緩緩地行動。鳳子翔和楊菊是在黎明前的影影綽綽中完成的,沒有目光和表情的交流,自然也就沒有更多的激情,鳳子翔感覺到楊菊喉嚨裡有一聲壓抑的叫聲。他又一次想起了蓉蓉,覺著心臟部位微微疼痛,同時又有些自慚形穢。
何蓉蓉似乎永遠生活在盼望之中,結婚之後,這種盼望就變成了一個女人正常的渴望。每到晚上他們把房間弄得燈光幽暗,撲朔迷離。蓉蓉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兩個人赤身裸體在被窩裡,牛二林焦渴不堪的性慾並沒有喚起她以往有過的那種激情。她覺得自己彷彿抱著一具硬邦邦的屍體。她不由地把牛二林和鳳子翔相比,體會細枝末節,她明顯地覺得牛二林遠遠不如鳳子翔給予她的快活;她又很自然地把牛二林與馬勝有相比,這更使她大失所望。馬勝有給她帶來的,是全身心每一個細胞的愉悅和表達不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