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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出一個道理……沒有男人拒絕女人的。想到這裡,她的心口忽然炙痛了一下,一種犯罪的心理使她雙手掐住自己脖子,她的心鼕鼕直跳,一時間彷彿要窒息。猝然冒出的想法使她震驚,脊背掠過陣陣寒氣,她半張著嘴,撥出的胸氣在眼前嫋嫋如煙……啊,為什麼一下竟生了這等念頭,為什麼?
第二天晚上,何蓉蓉從鳳凰尾巴西街向南走再向西,拐向北街上,走進大隊院裡。大隊辦公室亮著燈光,她推門進去,馬勝有正低著頭看報紙,他看見進來的是何蓉蓉,便滿臉笑容,很有禮貌地給她搬椅子讓座。他心中明白了幾分,何蓉蓉大概要求我辦什麼事吧?不然一個姑娘家不會一個人晚上來大隊。他暗暗竊喜。美貌漂亮的何蓉蓉早已令他垂涎三尺,只不過人家是鳳子翔的人,他馬勝有有賊心沒賊膽。現在不同了,自己是一村之主,她家有事辦還必須求咱。再說,依鳳家眼下的處境,蓉蓉就甘心嫁給一個叛徒的兒子?想到此,馬勝有的那雙眼大膽地、毫不掩飾地、緊緊地盯著蓉蓉挺拔的胸脯,他笑眯眯地問:〃蓉蓉,你找我有事?〃何蓉蓉聰明伶俐,她用半真半假又帶玩笑的口氣說話,一下子把馬勝有逗樂了,幾句陛下恩典、恩准使馬勝有心花怒放,更主要的是何蓉蓉對他這種態度。他從這裡面捕捉到了一種東西,這種東西不僅僅從她話語中表現出來,她的眼神裡也有明顯的流露。馬勝有說,蓉蓉,有什麼事就直接說,什麼恩典恩准的。何蓉蓉眼瞼低垂著沉默著不說話。等了一會兒,她抬起頭說,馬主任,這次縣化肥廠招工人,你讓我弟弟去吧。說心裡話,我家無依無靠,孤名小姓,我靠誰?只有靠你了……蓉蓉的話還沒說完,馬勝有一梗脖子,甩甩頭髮,昂揚起一副居高臨下的神態說,你說得不對吧,你無依無靠?那鳳子翔可是你朝思暮想的情人,可是你家的大靠山。
鳳凰蛋 第三章(6)
何蓉蓉被馬勝有那一梗脖子甩髮昂揚的神態幾乎一下子摧毀了,這神態是權力的象徵,她不知道該說什麼。高明的馬勝有等待著她的下文,這等待和期望像蝗蟲似的吞噬著蓉蓉的耐心。他如飢似渴地欣賞著她飽滿的胸脯,全神貫注地吞噬著她帶進辦公室裡來的那種成熟女子身上的氣息。在他眼裡,何蓉蓉一瞬間就變成了滋生春潮的汪洋大海。
蓉蓉直直地看了一會兒馬勝有昂揚的面孔,長長的睫毛扇動著羞怯:〃馬主任,你一定要讓我弟弟招工走。〃蓉蓉雙眼含情脈脈,說話的語調、節奏把握得極富羞澀感。觀察完蓉蓉的眼神、語調,馬勝有一把將蓉蓉摟到懷裡,說:〃你放心,蓉蓉,你弟弟的事還不是我馬勝有說了算,明天就讓他填表,到縣計委辦招工手續,只要你蓉蓉看得起我,以後有什麼事我全包了。〃一股感激之情與興奮相攜,把膽怯和良知衝得無蹤無影,她漸漸地依偎在馬勝有懷裡。馬勝有很快把右手伸進蓉蓉胸間,在她雙乳上輕輕撫動。馬勝有老到的撫摸輕揪讓她感到喘不過氣來,接下來就開始不住地全身顫抖。她的心快跳了出來,渴望那股熱浪在自己體內洶湧撞擊。馬勝有的手從蓉蓉身上抽出來,把她輕輕抱了抱,支支吾吾地說:〃蓉蓉你走吧,這還了得,如果讓人知道了,我這是破壞軍婚!〃蓉蓉的眼裡慾火未盡,她喃喃地說:〃破壞什麼軍婚,我是誰的人,我自己還不知道呢。〃
何蓉蓉的弟弟何明如願以償在縣計委辦了手續,到化肥廠當了一名工人。蓉蓉再一次證明了她悟出的那個真理:男人不拒絕女人。儘管那晚本該發生的事沒有發生,這馬勝有說話是算數的。當她那天把弟弟送到縣化肥廠報到後,在回來的路上,她徹底想明白了她以前還有些模糊的問題:女人的力量;權力的力量。具備了這兩種東西,這世間沒有幹不成的事。漸漸地,蓉蓉對農村的生活開始有了較深刻的理解。每個鄉村裡除家族之外還以各種方式從不同角度分成各種小圈子,每個家庭或一個人也都有自己的小圈子,不能遊離在這個圈子之外。以前她何家一個圈子也沒有進去,剛剛要進鳳家這個圈子,這個圈子卻出現了斷裂。生活中有時候還必須從一個圈子跳到另一個圈子,否則這個圈子就會把你套牢、套死。
吃過晚飯,何蓉蓉進了自己的屋,她疲憊地斜靠在炕上摞起的被子上,過了一會兒,又掙扎著起了身。她一個人從炕上爬起來的時候,有一種彷彿是從手術檯上爬起來的感覺。她在房間裡踱了個來回,坐到那個破舊的書桌前,拉開抽屜,在翻尋什麼。裡面都是鳳子翔幾年來給她的來信,她一連看了幾封,又把它們扔進抽屜裡,這些信給她帶來了無比的苦惱、懺悔和難堪的思緒。
她默默地痛恨自己,她和鳳子翔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