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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句賠話焉肯罷休?正色道:“這位大哥親口說的,要留小師太過夜。生意人言而無信算什麼?這店啊,小師太是住定了,識相的準備好上房。”
店主再三解釋,桃夭夭不依不饒,鬧得兇了客人們出來圍觀,自然附和桃夭夭起鬨的多,幫著店主勸解的少。店主人額頭冒汗,暗自納悶:怎麼今日人人胡攪蠻纏,難道都是天魔星下凡?心頭焦躁,回頭把夥計罵了個臭死。
正吵鬧間,小尼姑扶桌而起,道:“各位請勿爭執,因我之故妄動無明,只會增加貧尼的罪業。”說著挪動雙腿,向門外緩慢走去。
桃夭夭忙道:“小師父,外面冷得很,你就待這裡罷,屋裡暖和些。”
小尼姑道:“多謝公子好意。佛門有諺‘日中一食,樹下一宿’,出家人露坐荒野才是正道,不該貪圖安逸,煩擾民家。”
桃夭夭既好笑又無奈,暗想你也太刻板了吧?眼看她搖搖欲倒,急忙追出去攙扶。店主人趁機連使眼色,夥計搬動門板,“噼裡啪啦”一陣響,將店門關了個嚴嚴實實。小尼姑走了十幾步,尋著一株枯樹,倚樹盤膝而坐,道:“公子請回屋就寢,貧尼已找到住所了。”
桃夭夭舉目四顧,只覺寒風刺骨,道:“在這兒坐一晚,你準得凍成冰棒。”走回客棧前,忍不住性子發作,飛腿狠踢門板,叫道:“他媽的,沒心肝的混帳!快送些柴火熱水來!要不老子拆了這家黑店!”粗話出口,心裡好笑,暗想雖看不慣大師兄,但他這兩句“老子”和“他媽的”,用來罵人真是痛快。踢了好半天,裡面有人答話:“別鬧啦,後院燒著熱水,客官你自便罷。”
桃夭夭轉到店後,果然後門還開著,院中堆滿柴草,灶房裡熱氣騰騰,正燒著幾壺熱水,那是給客人們斟茶洗臉用的。他也不開口討要,自行提了兩壺出去,迴轉身又拿柴火和瓷盆。往返數次,瞅見牆角放著把斧子,提在手中猛揮幾下,“乞裡咔嚓”將門板砍倒,劈成長長短短數十塊木板。燒水的小廝見他動了傢伙,登時嚇傻了,哪有膽子阻攔?桃夭夭將木板搬至樹下,就著枝葉,枝椏,石塊,搭成簡陋的小窩棚,扶小尼姑於內坐好,又點燃柴火,用石頭擺成灶臺形狀,支起那兩壺熱水。
這番忙活足足兩個時辰,每當小尼姑要起身幫忙,桃夭夭總是勸止。待諸物齊備,天色已黑盡,桃夭夭擦抹額頭汗水,噓氣道:“行啦,這才象個避風棲身的住所嘛。”
小尼姑粲然而笑,也不刻意致謝,只道:“累了公子,我卻坐享其成。”
桃夭夭笑道:“你身體虛弱,原該好好休息。”
小尼姑笑容漸漸收斂,忽然發問:“為什麼要幫我?”
桃夭夭一怔,心裡也問自己“為何要幫她?”想起‘扶弱濟難,見義勇為’這些理由,細細思量又不是,只覺對方可親可敬,彷彿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小尼姑眼光愈漸柔和,最終笑意代替了疑色。桃夭夭知道她不再尋求答案,自己也懶得思索原因。兩人莫逆一心,相視微笑,胸中都充滿了暖意。
沉默片刻,桃夭夭用木條撥弄篝火,忽道:“你從哪裡來?”小尼姑搖了搖頭,沒有回答。桃夭夭又問:“你要到哪裡去?”小尼姑仍是搖頭。桃夭夭也不著惱,問道:“那你獨自流浪,到底為了什麼?”
小尼姑凝望夜空,眼神變得深邃,輕聲道:“遍知苦諦,為求解脫。”佛家宣稱人生即苦,修行者必須親身體驗苦厄,方可堪破紅塵修成正果。
桃夭夭不以為然,道:“人活一世,有苦也有樂,大丈夫隨遇而安,何必強求解脫痛苦?”他講出內心的想法,渾忘了眼前之人不是“大丈夫”。小尼姑並不分辨,淡淡一笑,道:“這是道家的法理,無怪你是峨嵋派的弟子。”
談論間桃夭夭用乾草鋪好睡鋪,把熱水倒入瓷盆,讓小尼姑洗了腳歇息。他倆心靜如止水,都沒把男女之防放在意中。小尼姑清苦慣了,不願起居太安逸,但見桃夭夭盛情難卻,只得脫了麻鞋洗腳。
第一部 出世篇 第十三回 疏星叢棘儔知己2
桃夭夭看她腳踝血痕斑斑,水泡累累,嘆息:“年紀輕輕的,如此折磨自己,何苦來?”
小尼姑笑道:“你和李道兄真象,可謂異口同聲。”
桃夭夭道:“你說李師兄早年遭遇慘禍,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真能看穿別人的因果報應?”
小尼姑低了頭,緩緩道:“我非阿羅漢,焉有宿命通?我自幼修行遊歷,遇到過各種各樣的人。透過觀察人的氣色,漸漸能感知其內心的秘密。這門功夫算不算天眼通,我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