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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悽怖萬分,他竟象是要把自己活活肢解!亂塵大師大喝:“黃幽阻止他。”黃幽應聲而起,九尾龜丟擲一塊藥膏,黃幽傻呵呵接住,又縮排角落中過癮去了。於是慘變從頭至尾盡現臺上,桃夭夭呆呆看著,並非因為懼怕,以前經歷南宋戰亂,比這更血腥的情景也見過,但從未引發如此奇異的快感。他心跳加速,血脈賁張,只欲參與其中大肆屠宰。
武藏丸砍斷手腳,開膛剖腹,一身支離殘破,僅存右臂連著軀幹,血糊糊的張著嘴,衝桃夭夭嚷道:“劍是你的,都是你的,都給你罷!”奮力拋劍入空,劍刃飛旋,將頭顱斬落,殘軀切的粉碎,一代殺魔終至絕滅。
亂塵大師低下了頭不忍目睹,蕭然長嘆道:“可憐可悲,萬劫逞強威風盡,一夕惡滿血肉辜。”
轉瞬間,滿地血肉枯乾發黑,變做了一塊塊焦炭,很快被飄雪覆蓋。那魔劍掉落雪中,化為金色流光,柔緩的流進宇宙鋒腳底,真個似小溪匯入大河。宇宙鋒走到桃夭夭身前,跪地叩首道:“宇宙神鋒重歸完整,主公儘可隨意運用,催堅破敵,如臂使指。”揚起臉,續道:“從今往後,我將失掉自性,再無‘我’的存在。宇宙鋒融入主公的本體,如血液,毛髮,氣力精神,由命相漸合靈魂。如斯女童形樣,此後不復再現。”說完,全身金光流淌,象是銅像被溶化,又如陶俑遭風蝕,形體碎散飄升,凝成兩股極淡的黃煙,鑽入了桃夭夭的眉心與七竅。
九尾龜大呼:“幸甚至哉!恭喜桃君,終成魔劍至尊聖主!”趴地頂禮,虔敬歡悅,好象無以復加。
桃夭夭閉唇磨牙,拳頭捏的“噼啪”作響,似在極力忍耐苦楚,面部卻神采飛揚,顯露出大肆宣洩的徵兆。亂塵大師瞧出不對勁,驚覺道:“殺欲!不好,武藏丸的殺欲傳給他了!”昂首綻舌大呼:“徒兒,快念清風劍訣,讓自己心緒寧定!”
九尾龜道:“老傢伙厚顏張狂,還敢口稱師徒?你啊,憑什麼作人家的師長?”陰笑夾雜譏嘲,雪夜響起如梟啼,只聽她笑道:“桃君憑一己之力闖出幽冥江,論本領,論資格,他才是真真正正的峨嵋師尊!亂塵老廢物你算什麼?從你們三祖練清微開始,兩代‘師尊’投機取巧,從水晶橋到鬼雄關,轉個來回就登位,好不輕省,你們誰敢下幽冥江歷劫?誰曾真正衝出鎮妖塔?所謂峨嵋師尊,實為欺世盜名!桃君征服鎮妖塔全部魔境,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莫說爾等假冒的大師,即便峨嵋祖師紫元宗,也難與他相比!”
絮語滔滔,極盡褒貶。桃夭夭微笑點頭,大有洋洋自滿的意味。亂塵大師面紅目瞋,腦門血管鼓凸,一副怒不可遏的兇樣。先前談論南海危難,他就大發脾氣,此番徒弟收納魔劍,聽憑妖怪蠱惑,想必更是怒火狂燒。
九尾龜道:“亂塵啊亂塵,你倘若就此氣死,尚有三分羞恥之念。可是老兒狠毒,惱羞成怒定要滅口。桃君聖主明鑑,亂塵欺世的把戲被咱們揭穿,他為了保住師尊的名位,絕對要除掉你!而今情勢不是他死,就是你亡。桃君仁慈,不忍殺師,也該當面問清,作師尊的怎可惡意殺害弟子!”
急促的唆使聲中,桃夭夭邁步走向亂塵,嘟囔道:“你瞎扯,師尊哪會害我……嗯,待我問問。”站在亂塵大師身前,眼前血光亂閃,幻象叢生,盡是武藏丸死前的慘狀。他絲毫不覺殘忍,反倒有種躍躍欲試的衝動。
那邊九尾龜捏緊五指,等的不耐煩了,喝道:“下手啊,殺了他!殺了亂塵!萬仙斬斬萬仙,峨嵋宗師的法力,正是獻給魔劍的第一件祭品!”桃夭夭舉起手,大喝一聲,向後躍開數丈,一掌將擂臺邊角打的粉爛,回頭笑道:“老妖婆,你忒性急了,多哄我一會兒,沒準我就亂xing殺師了。”
九尾龜急色登斂,微笑道:“那咱們再來過。桃君聖主表面仁善,實則喜歡殺敵的暢快,奪法的妙感。眼下峨嵋仙師束手待斬,正是提升法力的良機,合當初試神鋒,建立懾世之威。”語調由緩到促,手裡柺杖磕碰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桃夭夭道:“我拿你試劍,一樣提升法力。”
九尾龜道:“妙極妙極,老婆子樂意之至!請聖主快快動手殺了我罷!”杖端敲擊越快,恍如鼓點驟密,“噠噠噠”催人激進。桃夭夭滿腔狂熱,只欲將九尾龜碎屍萬斷,但一念尚清,隱覺殺欲難填,一旦開了先例,嗜血好戰再無休止,自己終將變成第二個武藏丸。當下強自忍耐,慾念逐漸熾烈入骨。他全身燥癢,躺在地上抵背摩擦。
又過片刻,杖擊快到極點,敲的遍地凹坑如蜂窩。桃夭夭只是打滾,始終沒有暴起行兇。九尾龜料知